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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淙想了想,给出肯定的回答:“会吧,我做书这么多年,可以考宣传科或者新闻中心的岗位,当个文职警察也算圆了警察梦吧。”
说着自己还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是警察梦也不太合适,我也没有特别渴求,但下意识里有那种向往和遗憾的感觉。毕竟家庭影响还是挺深刻的,小时候也想过当医生。”
这话听的温且寒心凉透了,像被冰冻一般,又冷又疼,她似乎隐隐听见梁仲远在她耳边笑着说:“看,我没说错吧,你的心上人也是有以身殉职的可能的。”
温且寒神经质地抱紧周淙,定定地望着周淙,郑重其事地恳求道:“心姐,不要当警察。”
周淙心头蓦地有些没来由的惊慌,但她认真地答应了温且寒:“好。”
温且寒没跟周淙一起走,她没敢跟周淙说闫丽清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隻说想多陪妈妈几天,周淙不疑有他,三号独自返程。
梁仲远又去医院探病,表面上和和气气,出了门就警告温且寒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多,让她尽快答覆。
另外又告诉她,去年端午节她被绑架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目的,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温克伟。因为当时的温克伟似乎动了撂挑子不干的心思,也有可能是生出了弃暗投明的心思,总之不是很听话,所以,他们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所以,当时温克伟和闫丽清是知道她的处境的,也听话地没有报警。
只是那两个他们养的“小鬼”办事不力,随手捎带的周淙居然是个烫手山芋,导致事情闹大,也因此牵出了系列隐患。
梁仲远这是在隐晦地提醒温且寒,如果温家人不听话,日后的“警告”会升级。
温且寒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闫丽清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护工被打发出去还没回来,母女两个相顾无言,沉默许久,闫丽清才低低地开口。
“小寒,救救你爸爸。”
温且寒垂着头痛苦地闭上眼睛,温克伟这样做她尚能领会,可闫丽清是怎么回事?
“妈,你是个人民教师啊,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想的?”温且寒掐着手心,艰难地质问着自己的母亲,“我爸他在外头有家有儿子,他把他们安排在国外高枕无忧,你就不恨吗?”
闫丽清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淌出,流经太阳穴洇湿了发丛。
“怎么能不恨,可我还是记得你爸年轻时候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一身正气。后来他变了,心变狠了,人过界了,一年一年的老了,可他身上还是有那副年轻的影子在,我恨他恨的牙痒痒,可又见不得他死。”
温且寒狠狠地揪着髮根,逐渐把一片头皮揪得发痛发麻,脑子里装满了愤怒、失望、恐惧和无奈,却完全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