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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周淙轻声重复一遍。
黄莺“嗯”了一声,又看着周淙的脸色说:“温温说寄存在我这里,将来还会回来取的。”
“哦,还会回来?”周淙以手指沿着杯口来回摩挲,脸上情绪不明,忽然开口说:“拿来我看看,可以吗?”
黄莺没说话,转身去后面取了温且寒的吉他过来,周淙没接,就把吉他平放在吧台上,怔怔地盯着看。
吉他的弦松着,她随手拧紧,像是在调音一样,以手指摸着弦随意挑了几下,吉他发出几个单调的声响来,周淙无声地笑了一下。突然猛地一勾,一根弦登时崩断,勾弦的食指上登时现出一道血痕,继而渗出血珠来。
黄莺默默地看着,抽了酒精湿巾递过来。
周淙拿湿巾潦草地擦了擦,把湿巾裹在手指上胡乱捏着,对着黄莺笑了笑:“我走了。”
黄莺没说吉他的事儿,看着周淙快走到门口了,突然从吧台里追出来叫住她:“周淙。”
“怎么?”周淙转身。
黄莺从身上摸了一把,摸出一盒香烟连带着打火机递给她,欲言又止半天才道:“温温要结婚了,婚礼,就在明天。”
周淙握着烟和打火机好半天都不说话,脸上一阵木然,愣了好半天才看向黄莺:“为什么要告诉我?”
黄莺坦然一笑:“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明天是十二月二十六号,是明流欢的祭日,温且寒知道的,可她居然选在这一天办婚礼。
这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为什么会这么狠?
周淙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想温且寒为什么会突然结婚了,怎么会是突然呢,哪有今天分手明天就能办婚礼的?
她筹备了多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之前这段日子算什么?
她周淙又算什么?
她努力地换位思考了,勉强说服自己温且寒想分手是有合情理由的,她太痛苦,没有精力维系感情。可周淙怎么也想不明白结婚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为了衝喜,求个吉兆?
回家瘫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脑子里似乎长出了一片草原,她找不到一点点思绪。
痛击
周淙翻开微信打开跟温且寒的对话框,她还没删除好友,也不知道对方删除她没有,她一屏一屏地滚着聊天记录看,看到满眼酸涩,看到心口空落落的发疼,越看越不懂,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连分手都分得那么不体面。
豆包在客厅和三间屋子里来回跑了好几趟,周淙叫了一声:“豆包,别找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