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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粥很烂了,能咽下去。”温且寒说。
收拾完餐桌,周淙烧了热水,挨样儿烫洗那些新生儿用品,小小的衣服挂了一排,婴儿衣服布料柔得让人心软,粉色的包被、襁褓,给这冷硬的家里平添几分人气,有一个小生命已经在路上了。
温且寒就静静地坐在沙发里,像豆包一样,就脑袋来来回回地追着她看。
周淙去厨房里烫奶瓶、烫保温杯,温且寒这回不坐着了,走过来站在边上跟她说话,可这一开口就招人讨厌。
“我来这一个月花了你不少钱,里里外外连衣服都穿的你的,回头我死了,你这一扔,又是一笔大花销。”
周淙夹着奶瓶偏头看她:“你能说点人话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没把我留在你这儿的东西给扔干净吗?”温且寒顿了一下,“哦,猫没扔。”
“我不该扔?”周淙皱着眉依次把奶瓶、奶嘴夹出来放到净盆里,又倒热水烫保温瓶。
温且寒平静地说:“该,所以这回也该扔。不过,这回除了猫不能扔之外,还有个孩子。”
周淙沉默了几秒,目光没有焦点地扫过厨房:“这孩子——”
“周淙,你没得选择。”温且寒强硬打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周淙把保温杯里的水倒掉,跟晾好的奶瓶一起收起来,“我心软,所以我活该?”
灿灿
温且寒哼笑一声:“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一家都死绝了,还说什么要脸不要脸?”
周淙皱眉,温且寒又笑:“你家庭美满,长辈宠溺,再能共情也共情不到至亲离开的心情。我爸妈再坏那也是我父母,养了我那么多年。”
周淙擦干池边和台面,咬着嘴唇里头的软□□着自己不要还口,心里差点疼到裂开。
她共情不到吗?
温且寒说周淙共情不到至亲离世的痛苦。
她的人生导师黎教授和闻教授,至亲的外公外婆,都永远地走了,她怎么会不疼。
可这种事情哪有可比性?
再者说,温克伟是个变节的人民罪人,岂能跟黎闻夫妇,还有她外公外婆相提并论!
周淙走进客厅坐进沙发里,冷冷地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温且寒:“那真是太遗憾了。”
“什么?”温且寒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