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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这个巨兔存钱罐,感觉兔子的一双大眼睛好像在说话。
几年前那个嬉皮笑脸的麻烦精对着她的兔子品头论足:“这是你本体啊?”
“你的本体居然是个钱罐子?”
“那以后这能忍心打碎吗?打碎兔子就是打碎你自己啊!”
后来她们好上以后,温且寒就不再往里面投房租了,周淙还说呢,“慢慢存,又不是要急着花。存个三十年,等到存满要打碎那一天,假设里头塞进去的大部分都是百元钞,那这个兔子能存个一二百万!”
温且寒满眼放光地搓搓手:“到时候咱俩都是退休老太太了,谑,一下子多出一比巨款,正好手拉手去旅游,去住最好的养老院。记得让我给你递锤子。”
嬉笑怒骂,都是爱恨人生,早已不能用爱或者不爱去定义。
周淙想立刻砸了这存钱罐,可碍于方姐在家,她忍住了。等到晚上方姐下班后,周淙垮着个脸去工具箱里翻了最大号的锤子出来。
周召良和杨荷芳神情凝重地盯着周淙:“心心,灿灿很喜欢这个大兔子的,你要砸了啊?”
周淙拎着锤子,咬牙忍了半天,低声道:“妈,你带灿灿进屋,别吓着她。”
杨荷芳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灿灿进屋了,周召良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周淙。
“咣”!
第一锤子敲下去,也许还没下定决心,用的力气不够,罐子纹丝不动。
可有了第一下,后面的许多下就没了犹豫,周淙攥着力气一阵敲打,罐子“哐啷哐啷”开裂后稀里哗啦碎成一片,大片粉红色的折了两折的现钞像饺子锅溢了一样“哗啦”涌出来散了一地,里面还夹杂着许多张白色的纸。
许是听着没动静了,杨荷芳抱着灿灿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周淙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地在那满地现钞里抓着什么,周召良在边上满眼噙泪。
陶瓷碎片割伤了她的手,周淙浑不在意地抓起一张纸打开,是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周淙我好爱你。
她又抓起数张打开看,里头有许多张表白的,还有些像便签一样记了一些琐事,某年某月某日温且寒接她去下班、吃饭、散步、斗嘴……
还有一些……是许多次道歉,连理由都没有写,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周淙继续在现钞堆里翻,又看到好几封写给灿灿的信。
最后,她翻到了一个u盘,周淙当即拉开茶几抽屉拿出转接头把u盘连上手机,里面装了许多个录好的视频……
周淙跪在满地碎片、纸币、硬币、纸条中,痛苦地举起血迹斑斑的手捂住了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温小寒,你怎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