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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国大事与她离得太遥远了,她并不关心,但如今想起来,仔细去搜索和崔清平有关的所有信息时,她隐约发现了不对。
崔氏叛国,不战而降,按理他应该是在北戎得到了高官厚禄,但是她却记得,在她离开东都那一日,她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听到了有人高呼之声。
“崔大人?!”
“崔大人回来了?”
那时天还没亮,她家马车骤然停住,她父亲似乎想要卷起车帘出去,却被姚泽兰一把按住。
姚泽兰红着眼眶,一手揽着正靠着她膝头熟睡的女儿,一手抓着想要出去的丈夫,拚命摇头,压着声:“曲舒,走罢。”
洛曲舒死死捏着拳头,颤抖着无法动身,姚泽兰咬牙开口,命令马夫:“走!立刻走!”
洛曲舒闭上眼睛,痛苦坐下。
那时她年少,迷迷糊糊起身,就看自己哥哥朝着马车后窗爬了过去。
她也好奇,跟着哥哥过去,探起身子,从马车后窗看去。
就见是一位中年,衣衫褴褛,满身风霜。
他腰悬尚还染血的佩剑,带着断了一半的残玉,在晨光下,走进了那巍峨的百年都城。
后来,听楼上的人说,他就是这样一路走到宫城前,叩开了宫门。
有人说,他叩开宫门时,曾昂然出声,一声一声高呼:“罪臣崔清平归来,求陛下出兵北戎!”
“罪臣崔清平归来,求陛下出兵北戎!”
但这话,许多人都是不信的,隻当是谣传。
因为他是降臣叛国之罪赐死,因为他的投降,导致边境十城尽陷,大夏先机尽失,曾经作为大夏天险的凤鸣关反而成为了大夏反击北戎最大的阻碍。
他一个降臣,谈什么出兵,谈什么主战?
五年过去,崔清平的名字已经在世人记忆中模糊,至少像洛婉清这样不关心朝政之人,已经不太记得他。
然而如今相思子特意提起,洛婉清终于察觉其中微妙,反应过来:“崔清平是冤枉的?”
“我可没说。”相思子一笑,随后郑重道,“只是谢恆这些年一直在找崔氏相关的东西。虽然他找得很隐蔽,但我们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那这和李归玉有什么关系?”洛婉清没听明白。
相思子敲了敲桌子,强调:“李归玉,是当时唯一在边境、如今还活着、掌握当时所有机密消息之人。”
洛婉清一愣,相思子颇有信心倒茶,语气淡淡:“谢恆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只有李归玉可以给他,谢恆当年可是亲自斩了自己的母族,如果他有为崔氏平反之心,那可谓忍辱负重,为这个结果付出这么多,他有什么理由,不同与李归玉结盟?”
洛婉清没说话。
李归玉和谢恆没有结盟,她骗相思子说自己不知道,相思子以为她不知道,所以相思子想骗她,让她以为他们如今只是互相试探,早晚结盟。
但这骗里,大多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