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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好多话,话里外话无非是想让执笙放下手中的匕首,她并不想让执笙死,这是她多年来就一直在为之努力。可执笙却不肯放,甚至到最后还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是这么问道执笙的。
“尚阳。”执笙还是这么叫道她,她记得她很多年前及笈便告诉了执笙她的闺字,她很想让执笙叫她瑾翊,她喜欢执笙那泠泠珠玉般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叫道她的名字。就像在那个两人纠缠不休的夜里一样,执笙抱着她,魔杖了一样一直叫着她的名,“瑾翊,瑾翊,瑾翊……”
“我输了。”执笙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尚阳却勃然大怒,高声道,“你输了?你哪里输了?为了你,我下嫁到宁国府,又为了你,将你送上我那没用的弟弟的床。你说你输了——我才是那个输的最彻底的人!”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似乎梦里的她更能面对自己的真心,更适合做执笙的尚阳,“倘若你不是靖妃,倘若你没有怀上皇上的孩子……你早死了一万遍了!执笙,你不是爱我吗?爱我那就活下来,在这梁宫里,我会一直一直地陪着你啊。”
“可你不爱我啊……”执笙的声音那么无力那么委屈,对啊,可她不爱她啊,这样的陪伴,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爱你?”尚阳像是在问自己一样,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神色一顿,“我不爱你?”
她看着执笙手里的刀,冷笑道,“倘若我不爱你,又怎会为你谋划半生?”
“——可我不信。”执笙的语声还是那么温软,轻轻柔柔的,可手里的动作却是那么果断。尚阳还来不及阻止,那匕首就横着划过了执笙那如玉的颈。
血,是魑魅的色,染红了那场梦。
她入了心魔,从梦中惊醒。
世人都说心魔难医,可尚阳知道,她不是难医,是拒绝医治。
执笙,便是她心魔。
尚阳回宫后没去晋安殿找执笙,她知道去找了也没用,执笙很倔,不会服软,如果她还有一点想法再和执笙好生说话,那她就该聪明地等阵时日再说。
到了御书房,政务堆积了几张方桌,乱七八糟的,让尚阳看的皱眉,问道当值的宫人,“皇帝呢?”
“回长公主殿下,陛下在陪兰妃赏花……”
“兰妃?”尚阳冷笑了一声,“丞相大人的孙女是么?”
宫人不敢吱声。
“未离。”尚阳唤道。
“臣在。”
“去,把陛下找来!”尚阳冷冷道,“前沿开战,他这皇帝当的倒是舒心。”
“喏。”未离依言退下。
“高公公。”尚阳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淡淡道,“将军政处的大人们都给本宫找来。”
“喏。”
梁君最先到的御书房,他看着尚阳那张冷淡的脸吓得腿肚子发软,他不清楚尚阳是否已经知道了他将执笙送到了前沿战场上……
“皇姐……”
“哦?皇帝来了。”尚阳批着折子,听到梁君唤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应了声后将他凉在一旁,不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