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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澄冷汗直下,她能感受到柳珹似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陛下,只有风弦一人在内。”怜谷禀报。
“她如何?”
“昏过去了。”
“去请御医。”柳珹缓缓坐直了身子,抬着轿辇的女侍见状将轿辇放下。
柳珹站起身,越过跪在旁边的莘澄,径直走向质子殿。
女侍早已在道路两侧举好了烛火。
柳珹走进质子殿,扑面而来的霉味和灰尘将她脑中的酒意消去大半,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卧在破烂床榻上的身影。
脆弱的人儿裹着月白的锦袍,三千墨丝散落在床榻边缘,没多少血色的脸向内侧着,烛光隻覆了半边,密密的长睫在深陷的眼窝打下一层阴影。
清冷不减,她像是隐落的月亮遗在了人间。
柳珹低头看了许久,伸手触碰她光滑的脸庞,转而捏住她精致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的方向。
她隻觉手下的肌肤触手柔软温润,不禁摩挲几下。
这动作倒根本不像是羞辱……反而像是情人间的爱抚。
怜谷将一切尽收眼底,吓得出声打破异样的氛围, “陛下,这些赏赐的东西该放何处啊?”
柳珹收回手, “暂放在长春宫侧殿揽月阁。”
“陛下,那是东宫的侧殿。”怜谷提醒。
“那就放在东宫侧殿揽月阁。”柳珹转身出了质子殿,说的话传到了依旧跪在原地的莘澄耳朵里, “即日起,让柳霄拜在风弦名下学礼乐,风弦暂居揽月阁。”
风弦醒来,入目是堆迭起来的绫罗绸缎,空气中还浮动着熏香。
是龙涎香。
风弦依旧是侧着睡,翻动间她能感受到大腿上疼痛的部位凉凉的。
“殿下?”宫仆声音低沉小心,害怕里面人还未醒却被自己声响惊醒。
帐外的人似乎一直在注意里面的动静,只要风弦有动作,他就小声问一问。
难为他这般上心,帝王心海底针,如今陛下一朝对风弦这般照顾,宫里人的消息就像是探出头的麦穗,只需一点风声,就灵通得左右摇摆。
风弦心里暗骂柳珹又出什么馊主意,一边坐起身。
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殿下,奴身来侍奉……”
风弦伸手让他听自己的问题,“这是哪里?”
“这儿是揽月阁,在东宫偏殿。”宫仆听从地说出,“奴身是揽月阁的管事,殿下可唤奴身嘉泽。”
可能是睡得久了些,风弦脑子转得有些慢。
“哦……”风弦扯着帐子站起身,自动忽略了嘉泽递过来的手,“我睡了多少日了?”
“回殿下,已有四日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