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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的。”风弦冷静地打断她。
她太知晓柳珹的脾气了,柳珹能够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提出要自己在一边弹琴,足以见她对自己的恶意有多么大。
虽然风弦不知这恶意从何起,又如何滋长成如今这般模样,但让柳珹放了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小将军,别惹得自己一身脏水。”风弦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风弦!”莘澄大喊一声,声音回荡在宫道里。
风弦站定回头。
阳光从墙上倾斜而下,她绝美的脸上带着冷清的神色,脆弱白皙的额角的血迹隐在阴影中。
“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和你在燕城的苍梧山脚下,那个一到春天就开满野花的山野……”莘澄近乎祈求的声音里夹杂着点点颤抖。
风弦维持这样的动作许久,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角进了前往质子殿偏僻的小道。
莘澄不甘心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抹干净眼角不受控制流出的眼泪。
风弦,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
在通往御花园的宫道上,柳言拿着折扇站在叶子巨大的芭蕉边静静看着这一幕。
“王女殿下,宫宴已经结束了。”
柳言收了折扇,如白玉般的修长手指搭在扇骨上,“来得不算晚,倒是让本王看了好大一出戏。”
女侍恭敬地站在她身边,“您之前说要去太女殿中,如今……”
“去,当然要去。”柳言将折扇别在腰间,抬脚向东宫方向走去,“去看看霄儿,看看她这几日的琴学得如何。”
“是。”女侍跟在柳言身后。
——
“怎么?你有心事?”柳言跪坐在软垫上,端起面前的白瓷碎冰茶盏。
“没有。”柳霄刚刚从永宁宫回来,看着面前的柳言,手指从琴弦上放下,“姨母今日宫宴又迟了。”
柳言抽出折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哎呦!”柳霄捂住头,眼泪汪汪,“干嘛打本宫!”
“都说了不要叫本王姨母,都被你叫老了七八岁!”柳言拂了拂额角落下的发丝,顺手整理了满头的珠翠。
柳霄虽然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唯一的姨母是自己见过迄今为止,就算全身上下都披金带银都一点瞧不出俗气的人。
那比柳珹小了六岁的脸也是保养得好极了,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冕冠的女子一般白嫩。
“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言吹开茶叶,嗅了嗅茶香。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装模做样地来问本宫做什么?”柳霄用怀玉拿来的温玉敷在柳言敲的地方。
真是的,亲姨母下手还这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