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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伸手摸了摸腰间羌笛的五色穗子。
柳霄不语,柳言仰起头轻飘飘从她身边走过。
“本王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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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你看霄儿这副画作得如何?”柳珹一拢黄衣,玄纹云袖,头上一支金累丝坠珠点翠凤形钗,珠翠在耳边轻摇,倒为她衬出几分温婉,她正站在养心殿内的窗棂边,看着对面挂在墙上的一幅工笔。
柳言懒懒地抬眼望了过去, “笔法娴熟,骨感不足,整幅画的型都偏了许多。”
柳珹拿起案桌上批阅奏折的朱笔,上前点画了一番, “若是点睛点得神似,那便可忽略其余的不足。”
柳言看了看那如红日一般耀眼的赤色,笑了出来, “皇姐的画艺是曾经母上都讚不绝口的,皇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柳珹拿着朱笔步步朝柳言走过来, “十四啊——母上最讚不绝口的,是你的琴音,记得吗?”
柳言笑意不减, “皇姐实在谬讚,小王已记不太清了,自从五年前的盗匪下药毒了手眼,小王就再也没弹过琴……若是皇姐想听,那可要移步他处了。”
“可惜啊,可惜。”柳珹嘴上说着,神情却是带着些懒怠,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风弦曾在临汀台奏过两次,你都未到,怕是再没机会在宴上听她奏曲了。”
“风弦的盛名远传,确实不适合在宴间鱼龙混杂的地方弹琴,皇姐不也给了她好处……”
“柳言。”柳珹不再想与她兜圈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风弦一事已过,牧荷与牧景和已然下马,朝上旧党即刻便可清算完全,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任何后宫之事,至于风弦……”
“朕大梁的宫门不可能把她完完整整地送出去,她要么死,要么一辈子待在这里。”柳珹定定地看向柳言。
浑然天成久居高位的帝王霸气压下,让人喘不过气来。
柳言垂眸,不与她的视线发生接触, “小王知晓。”
“柳言,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方能以最快的方式取胜,朕希望你不会成为下一个要让朕这般对待的人。”柳珹朱笔搁置在砚上,青玉瓷的笔斗被过重的力道磕碰出一道裂缝,发出碎裂的脆响。
柳言低头, “小王敬遵陛下旨意。”
“豫州今年水灾频发,你去瞧瞧。”柳珹不再看着她,转身看着身后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上的藏品。
豫州的暴雨已下了一月,山洪、河漫、溃坝,每一处都民不聊生,洪水退去,田里的庄稼被水淹后颗粒无收,灾民数不胜数,遍地饿殍,甚至有易子而事的事发生。
“是。”
柳言从养心殿出来后,怜谷带着女侍宫仆对她行礼, “恭送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