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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快乐。对甜。对生活。对自己。
所以她仔细观察着周琨钰。
周琨钰整个人很淡,唯独做这种事的时候,会有绯色的花铺满雪色。而周琨钰的那双眼永远清润,永远净澈,只是涌现出铺天盖地的水光,像是想要湮没谁。
辛乔第一次允许自己觉察,原来这种时候的周琨钰,是如此动人。
有感觉。
她发现自己很有感觉。
如果不是今晚情绪的破防,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周琨钰唤出那声:“周医生。”
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要求周琨钰对她做那种事。
她是在向周琨钰求救,请周琨钰撩拨她的身心,让她不要陷入那种可怕的麻木。
听了辛乔的要求,周琨钰抿了抿唇,走进洗手间。
在汩汩流水下望着自己纤长的手指,洗手时,她发现自己在犹豫。
以前她隻让辛乔碰她。最粗俗不堪的字眼被她说得清丽婉转,这样的强对比总会令辛乔不堪忍受,很快被推到愤怒的边缘。
辛乔那样的人,到了这地步,好似还会为她对自己的不珍视而愤懑。
可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珍视自己的呢?她自私,怯懦,顶着光鲜清丽的皮囊,藏在她自小习惯的那团灰雾里。
或许她就是想要自毁。
是不是融化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怀抱里,她就能不复存在。
是不是她所有的纠结,在“质问周承轩”和“向优渥生活妥协”之间的矛盾,也就不复存在。
可辛乔呢?辛乔跟她不一样。
她走出洗手间。辛乔坐在沙发边等她,两隻手肘架在膝头,听到她脚步,仰起那张素白干净的面孔。无论何时看上去,辛乔永远那么干净。
干净到,周琨钰想到要碰她,都会生出那么一点不忍心。
可辛乔望见她臂弯里搭的那条绒白浴巾,没有退缩,低低地又唤她一声:“周医生。”
周琨钰的那点不忍心,像宣纸上散开的墨,氤氲成更大的一片。
那么干净的辛乔,是不是该跟更纯洁的喜欢相关。
但周琨钰勾了勾唇,衬着那过分端雅的五官,反差太强,一笑便撩拨得过分。
辛乔望着她,但辛乔不知道,她其实是在笑自己。
周琨钰,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她有底线,她不妄图摘星,这不代表她要全然拒绝星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