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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辛乔正在旧街口的小摊买豆浆油条,想着周琨钰喜欢这味道,本打算先买自己和辛木吃的,临出发时再来给周琨钰买,那样更酥脆些。
却就收到了周琨钰的微信。
她拎着塑料袋往旧筒子楼走,指尖腻着薄薄的一层油。
“阿乔,来买早饭啊?”
“啊。”辛乔回神:“韩姨,您早。”
这时头顶划过一阵扑棱棱的声音。辛乔抬眸,看灰色的鸽羽划过同样灰霾的天。
回到家,辛木已摆好了小圆桌:“快点老姐,我和同学今天约好了去她家。”
自打辛木身体好了之后,这社交活动可是频繁起来了。
“嗯。”辛乔走过去,把油条夹出来放进盘里,辛木把豆浆倒入两隻瓷碗。
两人洗手落座,辛木讲着些学校的趣事,辛乔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
忽地辛乔筷尖一顿。
辛木:“怎么了?”
辛乔摇摇头。
没有怎么,只是咬一口油条时,不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内侧。
她不是那种会叫疼的类型,只是舌尖微微刮擦过黏膜上因受伤而凸起的那一小块。
一吃完辛木就忙不迭放下筷子:“老姐,我来洗碗吧。”
“看你急的那样儿。”辛乔扬扬唇:“你去吧,我来洗。”
同学家就与她们隔一条街,辛木背上书包就走了。
小小数十平的旧屋,一下子空荡而寂静下来。其实吃顿早饭也没太多可洗的东西,洗了盘子,又把装了豆浆的两隻碗过水一衝。
辛乔也没擦手,忽地把手机摸出来打字:“为什么?”
水渍染在屏幕上,手指一抹,模糊一片。
其实她挺不喜欢问“为什么”。
人生好像有许多事该问为什么。譬如她妈为什么会跟有钱人跑了。譬如让辛雷过世的那个富二代为什么心安理得说假话。
可生活给她的耳光太多了,她脸颊火辣辣的疼,还没张口就已明白问不出个所以然。
还不如昂着头咬着牙,什么都不问,死也要死个硬气。
可是此刻,她站在厨房里,窗口飘进初春尚带寒凉意味的空气,任由自己在手机上打字:“为什么?”
是又要跟相亲对象见面么?
从手机上抬眸,看了一眼窗外灰霾的天。
周琨钰的微信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