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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琨钰神色凝着,也许为她眼眸里难以抑製的最后一抹温柔。
“你春天的那条绿裙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周琨钰的心十分尖锐的刺痛了一下。
辛乔问她这个问题,好像要了却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遗憾——她们终于一起度过了春天,却只能以大约每周一次的频率,在这租来的房子里偷情,她到底也没看见周琨钰穿上春天的绿裙子。
周琨钰应该打死不开口的。
她这样的坏人,应该用那条绿裙子勾着辛乔,恨着她,想着她。
可是她看着辛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么倔又那么傲的人,眼尾泛起一点难以克制的红,死死咬着唇。
她发现辛乔有句话说错了。
她们之间,说到底,还是她心疼辛乔,比辛乔心疼她多。
她笑了笑开口:“那条绿裙子啊。”
她语气很温柔,好像在讲述一个春天树林间刮起绿色的风里,小熊抱着蜂蜜罐子滚下来的童话故事:“很长,到我脚踝,是很薄很软的缎料,风一吹裙角就会飘起来,上面有很细碎一朵一朵白色小花,好像冬天不不甘心的雪粒飘到春天的草坪上,又在恋恋不舍的时光里,一起流连到夏天。”
辛乔点点头:“知道了。”
她站起身:“再见,周琨钰。”
她就是这样的人,告别也要坦坦荡荡,不留遗憾。
明明好不容易决心和好,情势却又急转直下。
而夏天不是一个适合失恋的季节。
辛乔发现自己训练得太刻苦,好像要把所有的悲伤随汗液一起逼出体内,然后她发现领子后最容易积汗的那一圈,居然长了层痱子。
像心情,又疼又痒。
她懒得去管。
晚上回家,她洗完澡换上不知洗了多少次、领口变得松垮垮的t恤,在厨房里切西瓜。
辛木闻着香味过来,又瞥一眼她后颈:“老姐,你居然长痱子了!”
红红的一层颗粒,被屋内淌出的灯光照得分明。
辛木笑了半天:“这不是小孩儿才长的么?”
“老姐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长痱子,每次洗完澡你就给我擦爽身粉。”她问:“我们家还有爽身粉么?”
辛乔:“八百年不用,哪有那东西。”
辛木:“我去买。”
“哎不用了!”
辛木已经一溜烟拿了钥匙跑出门。
不一会儿,又捧着罐痱子粉跑回来。
辛乔无奈笑笑:这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反过来要照顾她了。
辛乔已把西瓜端到客厅茶几上了,辛木把粉罐打开,一股清凉的味道扑出来,辛乔赶紧把西瓜往边上移:“你小心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