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方舒窈揪紧了一颗心, 急忙道:“那眼下怎么办,我能做些什么?”
戎止浅思一瞬, 很快道:“不必担心,我们掌握的信息已?是比大梁更多,既然有了大概的方向,便先往这个?方向去查探,毕竟现在所有的都还?只是猜测而已?,若是按照你的思路当真在那边寻到踪迹,到时?候再着手打算你前去当地?也不迟。”
方舒窈了然地?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心里?虽仍是悬吊着一颗巨石,却也因着看到希望的曙光而放松了些许。
就在方舒窈几乎要完全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时?,戎止这头微微躬身行了个?辽疆的礼,出声道:“王,可还?有别的吩咐?”
方舒窈一愣,回过?头看见了重新找回了存在感的男人。
他就高坐在上座,姿态慵懒面色却不怎么好看,但他却也一直安静耐心地?等待着两人交谈,没?有干扰阻挠分毫。
这会?被问到后,他微拧剑眉,似是认真思绪和回顾了一番所有细节,而后道:“就按王后说的去办,另外若是找到墓碑所在地?,让人打理一番,看看是否有需要补建的,再雇个?人往后守在那,做得仔细些。”
方舒窈讶异地?看着他,心头有一瞬的震荡。
她没?想到卫司渊会?连这样细致的事也考虑到了。
她与?父亲因在大梁,距离母亲的家乡路途遥远,父亲前去看望母亲的时?候较多,但却鲜少将?她和当时?还?年?幼的弟弟带着同行。
但近几年?,父亲身子骨不如往前后,也未曾再去过?母亲的墓前了,这或许也是他此?番逃亡会?冒着风险也仍要往那去的缘由。
戎止出声应下后,卫司渊又转而看向她,温声道:“戎止说得在理,此?时?你的确不便前去,待之后寻得咱爹后,我再陪你去看望母亲可好?”
方舒窈心里?涌上一股陌生又酸胀的情绪,不知?名也不知?为何?,顿了片刻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见她应下,卫司渊这便起?了身,迈步朝她走去。
或许是担心她仍在为父亲的事心情沉重,忍不住伸手去拉住了她的,大掌温柔包裹住她,带来热烫的温度,低沉却有力地?安抚她:“放心,会?找到的。”
戎止在一旁探着头看了看,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好了,既然这事有了决断,就先按照计划去办,这会?说点别的开心的,王,快要开春了,澄皇子这几日就到了,今年?要怎么安排?”
方舒窈闻言也被拉去了思绪,抬着头去看卫司渊,就听见他微微松缓了神色,嘴里?却是轻嗤一声:“小废物今年?来得还?挺早,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戎止听见这称呼也抿嘴笑了笑,应道:“冬末的温泉自然少不了,芊芊已?经期待很久了,今年?还?有王后同行,她开心得不行,不知?王后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方舒窈听得一头雾水,根据那句小废物,大抵猜到是闽南国那位曾胜过?卫
司渊的皇子将?来辽疆,别的便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这是在说何?事?”
戎止解释道:“近来太平,各国友好相交,王也有些许志同道合的别国伙伴,每年?大家会?齐聚辽疆再一同外出游玩,因着时?间在冬末初春之际,辽疆境内有一处绝佳的温泉池,咱们每年?都会?去,今年?自然也不例外了,不过?恭贺王新婚,王后同行,王后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大家伙也很乐意一同去瞧瞧的。”
方舒窈有些不解,既然当年?卫司渊在闽南国皇子那遭了那么大的屈辱,还?险些丢了性命,怎如今又称得上是志同道合的别国伙伴了。
但被戎止突然问到想去什么地?方,她还?当真没?什么头绪。
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辽疆这一带我也不太熟悉。”
比起?外出玩乐,此?时?她更担忧的是父亲的下落。
父亲下落不明之时?,她哪有心思再去想别的。
卫司渊这时?开了口:“没?事,还?有几天时?间,回头再定吧,先去把正事办了。”
方舒窈感觉到一直握在她手背上的大掌微微收紧了两下,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告诉她,他又一次猜到了她的心思。
说到要开春了,天气却也没?见回暖了多少。
听闻辽疆的春日,要到三月左右才会?彻底褪去寒冷。
这几日卫司渊都软磨硬泡着在榻上同她一起?睡。
夜里?也不知?真是他所说,自己畏寒不由自主贴了过?去,还?是卫司渊又在钻空子趁她不备抱了过?来。
总归白日醒来,总能在视线中看见那贴近的胸膛,和被她抱汤婆子似的缠住的铁臂。
但别的便再没?有更多了。
卫司渊还?当真守了他的承诺,即使自己明显憋得难受,也不见再对她过?多动手动脚。
这也让方舒窈逐渐放心了下来,而后即使醒来发现自己与?他相拥,也只是微红了脸很快放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今日不知?怎的,困倦得晚了时?辰。
方舒窈迷迷蒙蒙睁开眼时?,外头已?是天色大亮。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发现自己已?是一个?人躺在了榻上,卫司渊不知?何?时?离去了,但却留了个?汤婆子给?她抱着。
虽比不上他高热的体温,倒也没?叫方舒窈被冻醒。
方舒窈扭了扭脖子很快从床榻上起?来。
刚将?自己简单收拾妥当了,就闻见屋外传来些许动静,像是有人在外吵吵嚷嚷在说什么。
她打开了房门循着声朝院门前去,还?未完全走出门,侧头就见不远处卫司渊正板着一张脸快步朝这边走来。
可除他之外,身后还?跟着好一大众人。
其中撵在他身后的那名衣着华贵的白衣男子最为显眼,方才她听见的吵嚷声,似乎也有了源头。
“渊哥,就看一眼,给?我瞧瞧不行吗?早晚不都得见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