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沈致彰向来敬着这个长他很多岁的姐姐,心里的弯绕转转悠悠,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来:“那我过去替姐姐见见阮先生。”稍稍一顿,转向赵二,旁若无人地嘱咐:“苍苍,我就在那边。”
赵牧听着苍苍两字,差点没忍住一拳头砸过去,但是人前向来体面的家训让他守住了风度,撩眼去看对面的人,他的眉目间全无惊讶抗拒,看来是挺享受的嘛。
沈热一丝不漏地捕捉赵牧脸上的风云变幻,给沈致彰整了整领带,警告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沈致彰知道姐姐在和他打什么手语,但他不怕,从他送通过中间人把秦折到赵牧身边的时候他就有了胜算,赵牧这样做,只会把赵二越推越远。
阮禾坐在大厅另一角,一面看戏,一面悠闲地打了一通电话,沈致彰走到他面前时正听他和人吩咐:“他这两天胃不舒服,让谢正华少倒腾些乱七八糟的冰淇淋,撒娇也不行,把这话给谢正华带到。”
阮禾收了线,把搭在面前椅子上的腿收了交叠起来,挺有意思地描了沈致彰一圈:“你们沈家的人胆子挺大的。”然后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一个字:“坐。”
沈致彰想了一想,没有逆他的意思,坐了下来。
“多学学你姐姐,别不自量力。”
阮禾难得好心给他提了句醒,沈致彰却不屑一顾,看了看远处赵牧摸了摸赵二的自然卷,眼里锋芒毕现:“多谢阮先生费心,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目光撤回时,沈致彰掠过秦折歪在转梯上傻乎乎的模样。
秦折酒量不行,方才和人一杯接一杯地喝,没一会儿就站不住了,眼前的人全好像都修炼了分/身术,懵着眼睛,费力地睁大,再睁大,也看不清谁是个谁,只模模糊糊听到了点谈话声。眯见赵二众星拱月,把他的风头全抢了,踉跄过去要扳回一局。
他歪歪斜斜地起身,看着面前满室衣香鬓影,就像踩在云端,觉得软乎乎的,跌落万丈也不会疼。
正这样想着呢,他脚下就打了滑,从转梯栽了下去,晕晕乎乎的,像会飞一样。
他其实想飞得久一点,但是下一秒,就有人牢牢地把他接在了怀里。
客人们全都注意着主人的动静,也没人瞧见玻璃一样透明的秦折窝在一个男人身上,睡着了。
那个男人身形高大,在宅子里被叫作阿勉。
听着赵牧和沈热来来回回地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赵二不是很懂,也觉得无趣,一轮下来,看了赵牧一眼抬脚要走,被赵牧一句话钉在原地:“别急,总会谈到你想谈的。”
赵二微微一愣,见赵牧仍旧和沈热谈着话,并没有转过头来看自己,只是对不远处的陈管家说了声:“陈叔,让人带太太去书房。”
沈热从他刚才的一翻生意交托里听出了威胁,轻易没敢插话,转头去看沈致彰,后者正就若有所思地看着赵二离开的背影,恨不能把眼睛安在人家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