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车(1 / 2)
我从小就居住在乡村中,习惯了跟大自然相处;习惯了与邻居们宛如亲人一般熟识;也习惯了那总是只有两三人的教室以及学校。
我是一个成绩还不错的人,因此成功凭藉着成绩脱离了乡村,然而自从上了高中以後,课业的压力开始将我压的喘不过气,因此我开始去补习。
凭藉家里的经济状况,光是负担公立高中的学费就够吃力了,因此我开始打工,原本在我预想中我能保有周末时间,还能兼顾到所有事情,但实际实行时碰上了诸多难关。
最主要的就是,即使补习的科目只着重於我不擅长的英文和数学,那也不是我微薄的薪水能负担起的,因此我选择牺牲周末以及所有放学时间,只有周三、周五因为要补习到半夜而不工作,也因此我开始依赖搭乘公车以及火车来通勤。
这天是一个疲惫的周三,车站的店面几乎都关起来了,一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街友以及站务人员,我慢慢走到候车处,简单扫了一眼,我惊奇的发现居然没有任何人,虽然也不是没遇过,但平时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因此还是有些不习惯。
在车站背了几分钟的单字後车终於来了,然而车门打开时我吓到了,毕竟晚间十一点的末班车上不知为何挤满了人,但我又不能不搭这班车,因此我只能y着头皮挤进去,只能蜷缩在车门口。
我靠在车门旁的扶手上读着书,毕竟明天还有考试,但似乎是因为最近真的太累了,眼皮感到异常沉重,没过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有yet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原本以为那像平时一般,是因为不明原因而在车门那凝结的水珠,然而它却带有着刺鼻的腥臭味,居住在乡间的我很清楚那味道。
——那是血腥味。
我顿时被惊醒,我用手抹了抹脸,并看了一眼手掌,整只手被染成鲜红,我十分的害怕,害怕上面是不是有什麽,我深刻明白未知的事物不要接触为妙,却也知道探寻未知是生物的本能,因此我抬起了头。
车顶是由一个个不同人的皮肤、r0u块,以及不明的组织组成的「r0u墙」,我害怕的跌坐在地,身边的乘客纷纷低头看向我,也是这时我才发现——他们有着人形,身上却没有五官和皮肤,应该说是根本没有血r0u,只有苍白的躯壳。
他们用那「空洞」的眼眶望着我,我与他们对视,我不敢有任何反应,只知道自己似乎失禁了,随着yet浸shk子,我看到那些乘客似乎在咧嘴嘲笑着我。
僵持了许久,我注意到列车似乎开到我家那边的车站了,这提醒了我这辆列车并不会停靠任何车站,因此我陷入了抉择——我是要继续搭车,听天由命;还是要尝试击破车窗并且跳车,掌握自己的命运。
当然,虽然说是抉择,其但实就是b迫,毕竟我横竖都是si,因此这相当於b迫我选择跳车,想通了以後我y着头皮挤开那群乘客,拿起车窗击破器将车窗打裂,并用全身的力往外跳出去。
颠颇及碰撞感持续了一会,我感受到全身无一处不是痛的,但至少我活下来了,我环视周遭,看到远方有一道耀眼的光,那肯定是车站的灯,因此我顺着铁轨开始朝那走去,看着愈发接近的光,我的脚步也逐渐加快,就在我接近那道光的时候我看清了…
那是火车,我本来应该要搭的那辆火车。
………
新闻播报:昨天半夜一位学生跳到轨道上,身t被列车拖行,一路到他原本的目的地才从列车上脱离,但屍t早已血r0u模糊…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至少我原本是这麽认为的。
我跟母亲以及兄长,三个人在客厅边看新闻边吃着晚餐,也是此时家里突然断电了。
我们只是诧异了一瞬,很快便没去在意,该g嘛去g嘛,毕竟我们住在深山老林,山脚下新建案的施工团队时不时就会弄坏电路导致断电,若是夏天的话我们会去投诉,但现在正值秋末,我们不那麽迫切用电,便没放在心上。
母亲他们快速吃完饭後便回各自房间了,我则是走到yan台,那边微风沁人,十分舒适,而且能眺望远处的高楼以及山下的树林。
我从已经没电的冰箱中拿出一罐啤酒,搬了张凳子到yan台,坐在那边喝着小酒,看着底下寂静的森林。
我在不远处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是我的叔叔、辈公等亲戚,我们家族世代住在这座山上,除了我父亲的兄弟姊妹们,毕竟当时经济景气,他们便纷纷出去闯荡,而我父亲则出了车祸,好几年前便过世了,而今天是他的忌日以及生日,我们一家三口会聚在一起便是为了悼念他。
起初我对外面的景se还算满意,毕竟还有一些鸟类、昆虫的叫声,以及那些长辈们大声议论着各种八卦,然而几十分钟後我就有些乏味了,或许是因为跟不上那些老人的笑点吧?总之我有些昏沉,便靠在yan台的墙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不远处大门的门把被转动,并缓缓打开的声音,我将会在那里实行。我们的目标是将人类的意识上传到这个世界中,在那里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理想的躯t,实现意义上的永生。」他说话时,语调逐渐提高,能感受到他对这个计画的狂热。
「你们需要我做什麽?」我尽量压住内心的怀疑,继续询问。
「我们需要你成为我们的实验t,也就是第一个被上传的意识。」他简短回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彷佛在等待我做出决定。
这似乎是个天方夜谭,但他说得那麽真实,而我……还有什麽可失去的呢?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科幻,但相信我,对於您这位命不久矣的s8a患者来说,拥有一个健康的躯t应该很有x1引力吧?」他的话像一支箭直击我的内心。
「你是怎麽知道我病情的?」我忍不住问道,心中不安逐渐加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有兴趣参与吗?拒绝的话,我们就当这通电话没发生过。
但如果您答应了,将成为我们迫切需要的实验t。」他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彷佛在试图说服我做出决定。
我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说得没错,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如果有一线生机,为什麽不抓住呢?最糟的情况也不过是直接结束现在的痛苦生活罢了。
「我很感兴趣。」终於,我用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应道。
「那就这麽说定了!」他几乎是在笑着说出这句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正当我还在思索对方要怎麽带我进行实验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医疗团队迅速进入,将我从床上移到担架上。
他们动作熟练而迅速,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将我推向一个偏僻的科室。
在那扇挂着“非相关人员禁止入内”标志的门後,我看见了一群穿着白大挂的人。
他们看着我的眸中闪烁着兴奋和狂热,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当各种仪器cha满了我的身t,他们开始注s药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朦胧间,我听到有人低声说:「居然又找到一个重症患者来测试,运气真好。」
最终,我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那群穿着白大挂的人,他们的神情充满了惊喜与激动,有人向我挥手,有人互相拥抱,甚至有人激动得流下泪水。
但我很快发现,这些场景不是现实,而是在一个巨大的萤幕中播放。
我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身t不再是那虚弱无力的模样。
我低头看着自己,那是一个高挑、健壮的躯t,四肢健全且有力。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鼻酸伴随着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就在这时,萤幕前的白大挂拿起了麦克风,对我说道:「恭喜你,成功成为新世界的第一位居住者!」
忠孝西路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