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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和小年先上了车,陆遥把家里的门窗都关好,最后锁上大门。经过柳家时,赵北川跟隔壁跟柳家舅爷打了声招呼,顺便把钥匙留给他,让他帮忙照看着家里的鸡。
“你们这就走了?”柳老爷子揣着手看着车上的人。
“嗯,怕去的晚了没地方住,耽搁了孩子考试。”
柳舅爷笑道:“豆子好好考,争取考个状元回来!”
“哎!”小豆重重的点了点头。
骡车拉动着车上的人朝镇外走去,刚出城两个孩子还高兴的叽叽喳喳,冰天雪地里走了一个时辰就困倦了。
陆遥把被子给他们掖好,拿包裹挡住前头的风让两人睡一觉。身下铺着两层褥子,身上盖着两床厚被应当冷不了。
陆遥拍拍前头赶车的赵北川。“你冷不冷?”
“还行,待会日头出来就不冷了。”他身上穿着两件厚棉袄、棉裤,头上戴着棉帽子,脸上还围着厚围巾。
陆遥穿的也不少,都快围成一个球了,身上倒是不冷,就是两隻脚有些凉。
“也不知道咱们去了县里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
赵北川倒是不担忧,“肯定有住宿的驿站,再不济也有咱们多花点银子,租间屋子也行。”
陆遥面露憧憬,“正好咱们可以县城里转一转,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买回去一些。”
“嗯。”
骡车行驶了半日,走出四十多里地,这一路竟然都没碰见一辆车,倒是雪地里有不少车辙印,应当也有人经过的。
晌午时两个孩子睡醒了,穿着棉袄盖着厚被子热出了一身汗。
陆遥不敢让他们吹风,让赵北川找个空地停下来休息一会,顺便烧点水吃晌午饭。
“吁——”赵北川把车停在了路边拴在一刻大树上,去旁边捡干柴。
陆遥也下了车,抱着陶罐子挖了一罐干净的雪。
孩子们汗落的差不多了,也下车来帮忙,搬来石块垒出一个小小的灶台来,把陶罐放在上面生起火。
小豆拿棍子拨弄下面的炭火,忍不住笑道:“真好玩,跟过家家一样。”
小年笑道:“你都要去考童生了,还玩过家家,不知羞。”
小豆红着脸小声嘟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小年听不懂他嘴里文绉绉的话,但是陆遥能听懂,厉声喊道:“赵北斗,你说什么呢!”
小豆子吓得脖子一缩,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嫂子,我……”
陆遥掐着他的耳朵道:“这种话是能说你阿姐的吗?书读哪去了!”
赵北川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怎么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是论语里的句子,说那些卑鄙无耻的人是最难相处的,和他亲近时他不懂得谦逊有礼对别人,别人疏远他了,他又有怨恨,这种话岂可拿来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