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1 / 2)
「ch!」李郡yan笑着夸奖梁梓尧接得好,又从一旁的大行李袋取出一本记事本,递向梁梓尧,「邹哥只是嘴巴臭了点,其实人不坏……你有带记事本吗?给你一本吧。笔有吗?没有我去车上再拿一支给你?」
「谢谢……啊笔就不用了,我有……」
「你去问的时候记得开录音喔。」李郡yan歪着头,看梁梓尧一脸茫然便又说:「咦,邹哥没给你录音笔啊……那你用手机录吧,主要是要存证,有些人的证词反反覆覆,不留证据都会狡辩说自己没说过。」
「了解!谢谢郡yan哥!」
「跟他们一样叫我胖胖就好。你记得喔,如果想踏入案发现场的话,找我们组员要手套、鞋套、口罩之类的保护装备,穿戴好才能进入,不然会破坏物证的。」李郡yan苦口婆心地叮咛。
「了解!谢谢胖胖!」
「很有jg神呢!不错,你这小子有前途。新人跟着邹哥可能b较苦,但邹哥以前破过几宗大案,跟着他努力学习,很快就能独当一面的了,加油。」
梁梓尧点点头,这难道是严师出高徒吗?说不定放他一个侦查,就是想考验他的能力?这麽说,他一定要更努力查问,得找出有用线索向邹磊克汇报,要得到对方的认可。
跟最初到场的警察同事交接询问过後,他走到附近看起来是露宿者的人跟前,「听说你是这里跟娄志文最熟悉的人?娄志文si之前一天,没有去赌钱,你知道他是要去g嘛吗?」梁梓尧单手拿着记事本和用来录音的手机,另一手拿着笔要做笔记。
「警官大人,我就说了不清楚嘛,熟一点而已,他g嘛去丁g我p事,我才不会去问他咧。」一头乱发的男人见梁梓尧直瞪着自己,眼珠转了转才继续说:「不过,我猜的啦!他可能是去找他老婆去了吧!他之前几天一直找不到老婆,整个人毛毛躁躁的很不好惹。但那天我看他心情很好,被他发现我在偷看也没骂我,还很豪气说之後赢钱要请我喝酒,不过最後他是都自己喝没请我啦……」
「听说他赢钱就会请人喝酒?」
「对,但他很少还没赢就在说的啦!而且他一直要找他老婆就是前阵子运气有够背,赌什麽输什麽,他还哪有赌本?地下钱庄都不想借他啊。所以呀,我猜他是知道老婆在哪了,打算去找老婆要钱。他这种男人吼,真的不行,会打nv人的……啧啧——」
「你觉得娄志文酒量如何?他那天是几点回来?回来之後有什麽异常吗?」
「他酒量算蛮好的啊,半瓶高粱下肚还可以走直线。不过齁,他那天回来的时候就拿着啤酒瓶啦!没多久就看他睡下,应该是拿到钱高兴,回来前就先喝一轮了。我想想,他应该是五点半左右回来吧,因为那时刚好有几个人拖着行李跑进火车站,边跑边说着五点半的车要来不及了之类的话。」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协助。」
当梁梓尧做完查访,又在附近商店奔走完一轮後,回到办公室看到坐在位置上使用电脑的邹磊克,b他更早回来呢。
才刚找到自己的位置,邹磊克便把一张印满文字的a4纸放在他眼前。
「娄志文的资料,你待会再看。先报告一下有什麽收获。」邹磊克在这段期间,不只去了医院,也已经调阅户政资料。
最令人感到好奇是这一点——si者娄志文的妻nv,四十一岁的邱若男和五岁的娄纪均有多次搬家和更改电话记录,目前仍没联络上。
「好的学长!」梁梓尧连忙站起,前辈在站他不敢坐,马上跟对方报告发现,「与娄志文认识的人都表示,他是个好赌又好酒的人,平常会看有没有工头要人去工地工作,没有的话就会跟其他人赌牌九或扑克牌。与家人关系不佳。正确来说,应该是跟谁的关系都不好,因为他酒品不好,喝了酒喜欢动粗,其他露宿者都不太喜欢他。不过他一有钱就很豪气,会买酒来跟大家一起分喝,所以不赌钱的露宿者有时也会希望他能赌赢,因为他赌赢就代表有酒可以喝。」
「果然……这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什麽好鸟,他老婆看来就是要躲他才一直搬家、改电话,害我没找到人……」
「是的学长,有两个跟娄志文b较相熟的都表示,娄志文有时会找妻nv要钱,听说要不到钱就会对她们拳打脚踢……」
「不意外,烂人到处都是。」邹磊克啧了一声,一脸不屑,「他的妻nv呢,我叫其他人去找了,他si掉循例是要通知一下,不过看来也不用去问话什麽的,找到人後电话问问就行。」
「啊?为什麽啊?我在学校里学到的是,一般夫妻之间有人si亡,最有可疑的就是另一半,根据数据——」
「哭爸喔,你来这跟我说统计数字?你看我长得像你教授吗?」邹磊克翻了个白眼,「简怀珍她——就是监识组的法医啦,她说娄志文血ye里的酒jg浓度严重超标,有酒jg中毒迹象,但si因是摀si的,研判是醉酒後倒在枕头上面朝下而窒息,si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六点到八点。她认同医院的检定结果和医师签署的si亡证明,所以拒绝进一步进行解剖和调查,目前确定娄志文属意外si亡,结案。」
「这麽快就结案?」梁梓尧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做了大半天无用功吗?「我还没给你看案发现场附近的监视器画面,说不定看了之後会有新的发现啊!万一娄志文不是意外si,而是被杀的话,我们不查证不就让凶手逍遥法外?」
「热血刑警是你?菜鸟就好好听前辈话,别那麽多意见。」
「这样就排除他杀好像太仓卒了,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找出所有的可能x一一排查啊……」
「每天都那麽多案件发生,我们不只负责屍t发现跟凶杀案,抢劫、偷窃、毒品都关我们事,还有一堆文书报告要写,给你一天四十八小时都做不完好吗?」
「就算案件多,我们——」
「我跟你讲,我们当刑警的很难拿到功奖,工作量又大,还老被法院、地检署当作跑腿,一堆g我们p事的鸟事都我们做。更没道理的是,侦办刑案的公文跟一般公文一样要求要二十天结案。靠,二十天是能做什麽?办案突发状况那麽多!有时真会想,还不如把制服穿回去算了。我们要是把资源投放在这种si因明显、情况不可疑又对社会没影响的案件上,哪有资源分给真正有可疑、对社会有危害的案件?」
「可是学长,我们作为警察就是要伸张正义。所以要大胆假设、细心求证,避免有不为人知的受害者,也避免有被冤枉的人——」
「哗——果然是读书人啊。理想主义者?n1taa去拍剧演戏算了。」邹磊克的语气满是讥讽,再度打断梁梓尧的话,「总之,资源就这麽多,你对这案认真了,就注定会辜负其他案件。如果每件案都付出百分百努力,绝对会排挤到真正需要解决的案件,到时候你就是个罪人。伸张正义?你看看这边多少案等着你伸出正义?ga0笑欸你。」
「抱歉……」
「下班之前给我写案件报告,格式参考这个,另外这是检定结果和si亡证明。质疑娄志文si因的话,自己去找简怀珍说,这里有她的名片。」邹磊克回头伸手到一旁拿过一堆资料,再重重地放在梁梓尧的桌上。
放下之後,邹磊克才发现多拿了一分自己要调查的新案资料,又把资料ch0u出,边返回自己座位边骂:「g……星期一就一堆鸟事,谁他妈耍白痴下午就x1毒开趴还上街聚众斗殴,是不会等晚上喔!大白天那麽多阿公阿嬷在附近菜市场买菜,挑这种时间到街上发疯?x1毒x1到头壳歹去!」
骂的不是梁梓尧,但他还是不期然地耸起了肩膀,他的上司有够凶。
「,形象正面的进步主义拥护者。
但是这麽一个受到国内外市民欢迎的外交官,一旦涉及利益,在当地再受人民欢迎也会首当其冲受到影响。
如果父亲没有当外交官,姊妹二人小时候也不会跟着派驻外国的父亲在异乡成长。
当时她们年纪太小,母亲不忍与父亲分离,亦不放心姊妹让外人照顾,只能把姊妹俩带在身边,夫唱妇随。
不缺席孩子的童年,本来是一番好意,如果没有那次绑架事件的话。
在她们七岁那年,当地有武装组织崛起,意图冲击当地原有的政权。理应与担任外交官的裴父无关,毕竟是他国内政。
然而,正因为是别国外交官的身分,招惹了无妄之灾。
太强大的国家不能惹,太弱小的没影响力,不大不小的刚好被武装组织选上,打算把裴家一家人绑架起来作筹码,要求现任政府退让。只是最後,被绑架的只有两个七岁的小孩。
那时的姊妹俩年纪虽小,却没有太过慌乱,除了一开始被绑架时,小伶优哭闹过,但後来被妹妹安抚过後情绪也稳定下来。
七岁小孩被陌生人绑起来带到破旧的家庭式小工厂,对方也没有因为她们是小孩而给她们好面se,她们不哭不闹才不正常。
绑架持续了三天。绑匪见两个小孩乖巧,种花杀他?不要笑si人了,吴晟辉住家附近那边是政府用地,种什麽、何时种都有公文可查的。想像力那麽厉害,你去当作家、编剧好了啊!当什麽刑警?」
「也有可能是凶手想伪装成意外啊!说不定还有什麽人对他有杀机,只是我们还——」
「说那麽多,所以现在有任何证明吗?你得找出来动机和证据,案件才能成立啊!你b法医更厉害吗?还是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你把你说的话去跟检察官说,看他会不会鸟你?」
「我只是大胆假设……但我会小心求证的!」
「小小小……讲啥潲……很闲是吗?这分报告由你负责,今天内写好交给我。有正经事不做,老ai当侦探是咧哈罗……」邹磊克骂骂咧咧地碎念着,连返回自己座位拉开椅子时都特别粗鲁,制造出很大的声响。
又是惹怒上司的一天。梁梓尧颓然地坐下来,抿着嘴垂下头,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好一会儿,梁梓尧把涉及ygsi的资讯隐去,向现在当医师的高中同学询问,到底蜜蜂采蜜采到夹竹桃,养蜂人再吃下有毒蜂蜜而si是否合理。
可是结果不如他意,连高中同学也说,虽然机会b较小,但的确有这个可能。
梁梓尧翻着手机相簿里有关於案发现场的照片,看到那张「si亡设计师」的名片,好奇心驱使下,登入了名片上的网址。
名为si亡设计师的网站,似乎是一个普通的推理论坛,两旁有长条形广告,中间有不同讨论区的那种古早论坛。而且非常冷清,会员注册人数很少,只有少数讨论,连帖文也不多。不过以发文时间来看,尽管帖文量少,但仍然有人持续在分享推理相关的东西。
神奇……这个年代还有人用论坛的吗?不都在玩社群平台?梁梓尧歪着头,感到很意外。
所以,吴骏霆是个推理迷吗?但他分明记得,吴骏霆房间里的漫画,都是一些男x向的恋ai漫画啊……真奇怪。
「呀梁梓尧!说你ai当侦探,你还真把自己当侦探了?上班时间逛什麽推理论坛?」
不晓得邹磊克是什麽时候站在他背後的,梁梓尧只得慌忙翻出那张名片的照片解释说:「不是,这是我在吴骏霆房间里找到的!跟着网址输入到浏览器,出来的就是这个论坛了。」
「所以?」邹磊克质问的口吻带有杀气。
「我在想会不会跟吴晟辉的si有什麽关系,因为刚好跟si亡有关,看起来很可疑……」
「那莫少家里一整排《siwangbij本》的漫画,他是不是连环杀人凶手了?」
「但你看名片上还写着你被人b上绝路了吗?先别急着si,你可以考虑让si亡设计师为你复仇!这不可疑吗?感觉就像是买凶杀人的广告一样。」
「那什麽……带有怨气的人只要午夜登入网站,填写复仇对象,地狱少nv就会把复仇对象拖进地狱了是不是?」
「蛤?」梁梓尧这次真没听懂。
「邹哥,你举的例子有点年代,小朋友没看过啦……」一旁的莫少楷cha话。
「啊咧那个网站名字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ai玩中二哏而已,网站宣传哪能当真?」邹磊克撇撇嘴,「叫你写报告就写报告,别浪费时间!」
梁梓尧有点沮丧,默默关掉了网站。虽然不服气,但邹磊克句句在理,他没有反驳的余地。还是认命地,开始在键盘上敲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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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光透过大面积的玻璃洒落在温室内,柔和的光芒轻轻拂过每一片绿叶,让每一朵鲜花美yan绽放。
戴着手套的裴绮优拿起剪锭铗,细心地修剪那些过长的枝叶。又拿起盆栽,仔细检查植物的健康状况。她的目光在每一株植物上流连,彷佛是她的心灵寄托。相对於人类,她明显更喜ai这些植物。
但是植物有时跟人类一样,都是不可以貌相。再漂亮的植物,裴绮优都不会在没有戴上手套时触碰它们。
温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是端着托盘,带来水果茶要跟妹妹分享的裴伶优。
一推开门,沁人心脾的植物香气扑面而来,裴伶优都觉得手上的水果茶显得有点失se了。
「林姐老家自产自销的橘子乾很bang,我买了几箱送同学和教练,这些我们自用。泡茶也很赞喔,你的我没有加糖,纯天然香甜喔。」裴伶优像献宝般来到妹妹身旁,轻轻把水果茶放下。
除了水果茶,还拿来了两个茶杯,茶壶和茶杯都是柴烧白瓷,价格不高但很有意义,那是两姊妹刚从国外回来时一起去陶瓷工作室烧制的。
「难怪林姐说你在学校和击剑馆很受欢迎。」裴绮优笑了笑,脱下手套,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姊姊坐下,「这轮椅什麽都好,就是不方便拿取底部的东西,我又蹲不下来。」
「你要拿什麽?叫我来帮你拿就好了啊!」
「你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见姊姊抿着嘴有点难过,裴绮优便指着一旁说:「有空帮我做个小架子吧,或者板凳也行。放在那边,稍微垫高盆栽,我就容易拿取了。」
「这有什麽问题,包在我身上!」
看到姊姊明媚的笑容,裴绮优也跟着g起嘴角,轻轻抿了一口水果茶,确实清甜好喝。
瞥见姊姊手边的砂糖糖包,裴绮优笑意更浓,「林姐不会觉得奇怪?你都用砂糖。」
「哎唷,砂糖跟蜂蜜的味道不一样啊,而且我都跟林姐说蜂蜜送同学们了。」说着,裴伶优才撕开糖包,往自己的杯中倒入砂糖。
「林姐一定很伤心,你都不送给她。」
「我这是为她好,林姐有糖尿病要控制糖分摄取啦。」
「你也要控制。」
「我练剑要维持状态连甜点都戒掉了,现在就一点点嘛,嘿嘿。」裴伶优喝了一口茶,才伸手去拿一旁的笔电。
虽然裴伶优没病没痛,但还是被严格控制饮食,除了是半个运动员身分,也是因为妹妹的身tb较虚弱、容易生病,需要严格执行营养饮食计画。为了不让妹妹一个人,作为姐姐的裴伶优愿意舍弃一点饮食的乐趣,但偶尔嘴馋的时候,还是会偷偷吃一点垃圾食物,只是尽量不让妹妹知道。
裴伶优等待着笔电启动,一手撑着下巴,「那个退休老师,以意外结案了,听说是他儿子去做的话,案还要不要查啦?放心啦,他没那个胆投诉,我只是用他们黑道那一套方式问点讯息而已。就算真的被投诉,邹哥也会替我们扛住的,他只是嘴巴臭,但子弹来了一定会先挡在我们面前。」莫少楷显然是误会了梁梓尧在担心什麽。
不过,邹哥会替我们扛住?梁梓尧皱起的眉心表现出他的怀疑,「邹哥会吗?」
「会啦!他只是有些事不能自己做,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你几次不听他说话做,他除了骂你几句有怎样对你吗?你看,你还不是出现在这里?不要跟我说是邹哥叫你来喔。」
「我就送公文经过……」说起来也没底气。
「最好是啦。」莫少楷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颗槟榔塞着嘴巴嚼,「你也是觉得柳志宏的si有可疑对吧?就算只看监识科的报告也有一堆谜团还没解开的感觉。总觉得不只是因为选举才草草了事,家属和相关的人一定在压着什麽更大、更见不得光的事情,那才是更重要的。邹哥以前教过我,不要看别人想给你看的,要看他们不想让你看到的。不过邹哥也是看到太多,才——算了,不说他了,你多跟他相处就会知道。」边嚼槟榔边说话的模样,更像个t型巨大的痞子了。
真的是这样吗?怎麽同事眼中的邹磊克,跟他所认识的,好像是不同人似的?梁梓尧很疑惑,疑惑到走神忘记回答莫少楷的问题,而被莫少楷在眼前打响指唤回来。
「啊对,我觉得还有很多疑点,甚至连目击证人都还没找到,进去包厢的几个nv生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这次法医也只是说药物过量si,没断定是意外,所以说还是有其他可能啊!像是张佑玮一直被柳志宏压一头又莫名被打,一时不爽冲动杀人也有可能啊,针都打下去了,想後悔也来不及这样……」
「所以,有查到什麽吗?」莫少楷挑起一边眉毛问。
「呃……我才刚来看,前後门都被锁上进不去,在附近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你……」
「好吧。刚你看到那个是小药头,他头顶还有一些大人,但这一小区流通在夜店的药,大多都是经过他手。另一队侦查队其实逮过他几次了,但他底下都有人替他认罪,所以这几年都没再被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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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只是个小混混,但他看起来不像有x1毒习惯……」因为小混混看上去jg神饱满,脸se也很好的样子,与梁梓尧之前看过有x1毒习惯的人不太一样。
「不是要x1毒才能贩毒呀。」莫少楷把槟榔渣吐进卫生纸中,又收回口袋里,「他认了柳志宏的货是从他底下的人买的,通常是买ghb和天使尘。但听说柳志宏从不碰ghb的,因为喝多了会想睡,不是他想要的目的。」
「很明显,ghb就是偷偷加在酒中要来不听他话的nv生。」
「嗯。胡孟谦b较少买货,但偶尔会买辣大麻,b大麻更迷幻那种。不过最近也有买火狐狸,cuiq1ng迷幻剂,多半也是给nv生用的。不过,他说张佑玮从来没跟他们买过药。」
「要嘛张佑玮真的不嗑药,要嘛就是有别的渠道。譬如说,在医美中心那边取得。」梁梓尧眯起眼睛,更确信自己的猜测,「所以我说柳志宏他自己不可能会用牛n针啊!他平常在x1的是天使尘是亢奋作用的,先不说药头没卖牛n针给他,牛n针本意是舒眠,这不是他想要的亢奋效果。但最有可能用牛n针的是谁?是张佑玮啊!他爸那边就有方法正规轻易地拿到啊。」
「牛n针、k他命在医疗行业都相对容易取得,所以很有机会像你说的那样,但不能排除他嗑药嗑嗨了,所以乱打药。」
「嗑嗨了最好还能那麽jg准找到静脉来打药啦……而且,无论是激情杀人还是有预谋的,行凶的人都至少要了解夜店的运作模式,最基本也要知道哪里没有监视器可以逃离,也知道店员不会在八点前查看包厢。所以我怎麽想,都觉得张佑玮很可疑啊。」
「只是有个问题。张佑玮的背景远远及不上柳志宏,如果真的是他g的,柳志宏背後的人不太会轻易放过他。所以是不是他g的,不太好说。不过我倾向同意牛n针可能是张佑玮带来的,但也有可能是柳志宏自己,或者是其他人去使用也说不定。」
「那我们还是应该着手调查张佑玮啊!莫少,我们一起调查吧!说不定会被我们查到关键证据,可以再次开案。」难得得到同事的认可,梁梓尧想说服莫少楷一起联手调查。
未等莫少楷回话,对方的手机传来提示音。
「哎——这些人手脚真快……」莫少楷看完讯息之後,神情都变得凝重。
「怎麽了?」
「火化了。」
「蛤?啊——不会吧!」梁梓尧怔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你说柳志宏已经火化?这不对吧,不合规矩啊,哪有这麽快交还屍t给家属的!」
「检察官那边不立案就很有事。」莫少楷的目光中也带着不屑,烦躁地用手指在萤幕上点来点去,最後把萤幕展示给梁梓尧看,「你看,风向变成是柳志宏本身就身t不好,不是嗑药也不关夜店的事。而且,马上就有影帝的桃se纠纷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要盖新闻。」
是新闻资讯的页面,现在讨论度最高的是知名演员的花边新闻。
梁梓尧不期然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算之後大家都觉得柳志宏的si有可疑,想要翻案的话都没办法再验屍了……」
「也不完全是,就看监识那边保存的样本有多少了。正常来说,他们都会切片保留样本什麽的,就是以防日後要再展开调查。但是,如果上面的人有那麽多利益g结在一起,就不太好说了。证物凭空消失,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只是现在都加装了监视器,提取证物的程序又变得更严格,要把手伸进监识科的难度变高了。」
「这麽黑暗的吗……」梁梓尧撇撇嘴,还以为那都是父母一辈,贪wb较严重的年代才会发生这些事,没想到现在还有可能发生啊。
还想说点什麽,梁梓尧便接到了邹磊克的来电,「邹哥有事找我吗?莫少?」邹磊克在话筒另一端问起莫少楷,只见对方马上摆手摇头,梁梓尧随即意会马上装傻,「莫少也是去送公文吗?没有啊,我没有看到他。什麽?好,我现在过去。」
等梁梓尧挂断电话,莫少楷才问:「怎麽提起我?」
「他待会就打给你了,胡孟谦出事了。」
话音刚下,莫少楷就接到邹磊克的来电。从对话内容可以判断,邹磊克吩咐的事应该大同小异。
「你有骑车吗?」莫少楷收起手机,见梁梓尧摇头,便转身背向梁梓尧,「那就对了,你搭车,我骑车,我们分开走,待会见!」
「啊不是啊,你也是去车祸现场吗?不是直接去医院吗?去医院可以载我半程啊!」
忽略梁梓尧说的话,莫少楷已经走到巷尾停着机车的地方,拿起安全帽戴上,然後一骑绝尘而去。
还以为可以蹭一趟免费车呢。梁梓尧叹了口气,看来去考机车驾照的事要提上日程了。不过,现在胡孟谦出事了,是不是有希望重新调查呢?会是胡孟谦知道了什麽,所以被灭口吗?
事发地点附近没有公车站和捷运站,梁梓尧只能乘坐计程车到达现场。
当他到达现场之时,还有零星火种在燃烧,马路上升起一片浓烟,燃烧的恶臭直冲他的鼻腔,在一旁待命的救护车救护员好心分给他一个n95口罩。
「谢谢。伤者都送去医院了?有几名伤者啊?」梁梓尧戴上口罩,顺便向救护员打听消息。
「就一个伤者,送到医院急救了,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醒人事。算他走运。车烧起来的时候就被其他司机拉出来了,不然你看火势烧得那麽猛,绝对能把他烧成碳。」
顺着救护员的视线,能看到消防员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手持水管和灭火器,努力地将火势控制住,不断往仍然不时冒起火光的车身灌注着无数升的水和灭火剂。
梁梓尧点点头道谢,又走向路肩上正在接受警察询问的两位目击者。他没有cha话,只是安静地聆听他们之间的对答,然後迳自写下笔记。
又过了一阵子,在消防员来回奔波的努力下,零星的火光渐渐不再冒起,冒着黑烟的残骸终於逐渐冷却下来。
待消防员示意可以靠近之後,梁梓尧才走近事故地点附近,车已经烧得仅剩支架,要不是原本在车头上的车标被撞至飞脱到远处可用作识别,他都不晓得这是台超级跑车。驾驶超级跑车,倒很符合胡孟谦的身分。
消防员仍在洒水降温,监识科尚未有人到来,梁梓尧也不好走得太过靠近。
环视了一圈,胡孟谦当时应该是直路下坡,行驶的方向接着也是条大直路,哪为什麽会突然失控自撞左边与对头车分隔的分隔岛呢?
还没想通,便看到邹磊克开车驶至,梁梓尧远远跟对方挥手,大喊:「邹哥!」
无法停得太近,邹磊克把车停在路肩後,一路小跑过来,即使有点年纪,依然脸不红气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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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从法院过来会b我还快啊。」邹磊克边打量着环境边说。
「可能刚刚路上都很顺畅,没怎麽停红灯才那麽快……」梁梓尧回答得有点心虚,连忙扯开话题,「对了,刚才问过待命的救护员和那两位救出胡孟谦的目击者。目击者都说胡孟谦的车本来开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失控撞上分隔岛,他们看见了就把车停到一边,想合力把胡孟谦从车里拉出来,但还没成功把人拉出来,车就开始冒烟了。还好他们救援及时,把胡孟谦拉出来没几步,车就真的在燃烧了,慢几秒的话,胡孟谦都有可能活活被火烧si。」
「胡孟谦还在抢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及时。他们有说胡孟谦被救出的当时怎麽样吗?」
「他们说那时安全气囊有打开,胡孟谦看起来只是有点擦撞伤,但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头之类,那时胡孟谦已经是昏迷不醒了,这点救护员也可以证实。邹哥你说怎麽会这麽巧啊?才卷入柳志宏的案,他就出意外了。」
「确实有点巧。」邹磊克仔细察看车道,「看来没有煞车痕迹。」
「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胡孟谦有分参与,或者知道柳志宏的真正si因,才会被同伙灭口,又或者是被柳志宏背後的人报复?那些人可能在胡孟谦的车动手脚,让他的车失控。不然邹哥你看,这是一条大直路下来的,就算分神也不太可能自撞啊!这完全不是交通黑点的地方……啊不然他就是嗑了什麽药,大麻?嗑到jg神恍惚才会自撞。」
「你又来了,没有证据的话,什麽都不好说。」邹磊克摇摇头,对梁梓尧总是凭片面的线索就作出推断感到无奈。
「可是这车……烧剩骨架了还能化验出什麽吗?像是拧松了螺丝,或者弄歪了某个部件,烧成这样感觉都查不出来了……」梁梓尧有点忧虑证据都随火光烧毁。
「就看消防跟监识那边怎麽说。」
「这案归我们管的吧?」梁梓尧可不想调查大半天又把案件拱手让人,而且一让出去说不定又会被上头施压,让案件不了了之。
「用辖区来看,是归我们管。」邹磊克像是无所谓般耸耸肩,「但也要看消防、监识和检察官怎麽说。如果又是纯属意外的话,又不关我们事了。」
「一次两次都是巧合,也太多巧合了!这个时间点发生意外……」
「你刚才说嗑药的可能x不是没有,但是很低。据我所知,胡孟谦虽然还在念大学,但这段时间应该是要去集团里头实习的。他在外国念化工又兼管理,就是要为未来接掌集团而铺路的。走吧,去他的公司看看,确定一下他的行程。」
照惯例又是梁梓尧负责开车,邹磊克忙着回覆讯息没有睡觉。
事发地点离胡孟谦的公司有段距离,行驶到一半,邹磊克突然骂了声「g」,没好气地说:「胡孟谦救不回,这下要看简怀珍了,反正车祸也是要司法相验。」
救不回,就看屍检结果。只要是属於「非病si或可疑为非病si」的情形,都要司法相验,目的是厘清si亡事件有没有刑事犯罪嫌疑。但当si亡原因初步判断为没有可疑,且医院又愿意开立si亡证明书,检察官和法医就有权采用医院的si亡证明书,而不再复检。
可像这种si者是年轻人、没有特殊病史或有外伤的情况,医院几乎不会开立si亡证明书。而且胡孟谦自撞的原因有可疑,检察官不要求法医进行检定也太说不过去。
只要报告表示si因为非自然或意外,检察官就会立案,他们才能继续追查。
「所以,贵族三霸有两个已经si掉,现在只剩张佑玮。张佑玮的作案嫌疑又提高了,那个会压他一头的人都不在了。」
见邹磊克没有回应,梁梓尧眼珠转了转,忽然想起什麽,「我刚想到一件事,如果柳志宏的si跟胡孟谦和张佑玮有关,那要是柳志宏背後的人要复仇,现在张佑玮会不会很危险?」
这下邹磊克有了反应,坐直了身子马上拨打电话,「莫少,你待会离开医院之後跟踪一下张佑玮,确定他安全,我待会再跟上头申请支援来接替你。」
这麽看来,邹磊克其实心里也怀疑事情没那麽巧合。梁梓尧想,邹磊克可能碍於是小队长,又被上级施压,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都不好说些什麽,才没有说认同他的想法,但或许心里也是认可的。
胡孟谦实习的公司,是古月集团旗下主要负责半导tsh式制程的分公司,用於晶片制造的sh式蚀刻、化学清洗等阶段,正好属於胡孟谦大学修读科系的应用范围。
「胡少爷最近都会来公司,一般是早上十点到五点,中间有一到两小时的午饭时间。毕竟是少爷嘛,所以对他的规定没那麽多,我们都是按老板的吩咐带着他熟悉公司运作而已。逢一、三、五他会去进工厂熟悉制程,二、四会在办公室实习。」分公司负责带胡孟谦的主管说。
「今天星期二,所以他是在办公室实习对吧?他看起来有什麽不一样吗?例如有没有生病?jg神状态如何?」邹磊克问。
「对,今天早上他有来办公室,看起来也没有什麽特别,一切都很正常。他是午饭时间出去的,可能是去远一点的餐厅吃饭吧。不是你们来了,我也不晓得他出交通意外。」
闻言,梁梓尧忍不住cha话问:「他下午的班整个大迟到耶,你都没打算打电话问他跑去哪了?」
「哎呀,我们只是小人物,哪敢去问啊……」主管挠挠头,显得一脸为难,「而且说不定以後他才是我的老板,得罪他不好吧……万一以後他当上老板了裁掉我怎麽办?你说对吧?」
「看来他也没跟你交代他要去哪?」邹磊克又问。
「当然,我也不会过问。不过其实胡少爷平日也不太会迟到,虽然有少爷脾气,但工作上也没什麽疏失的地方,还算可以的。所以他过午饭时间还没回来,我也是有担心了一下下……」
邹磊克挑挑眉,「你对他的评价好像不错?」
「老实说啦,年轻人很多都是b较自我嘛!胡少爷也不是说特别不可一世,是有点脾气,但要做事还是会做事,也不会随随便便,也不太是很张扬的个x。他跟我们老板个x有点像,是b较内敛的人。」主管说得诚恳,似乎对胡孟谦真的没有什麽抱怨。
循例再问了一些问题後,邹磊克和梁梓尧结束询问,准备返回侦查队的办公室。
「看来你的嗑药推理不成立,胡孟谦应该不至於吃个饭的时候会想要嗑药,毕竟没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还得在公司实习。」邹磊克边走边说。
「那还是有可能是他的车被人动手脚了。」梁梓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等等看报告再说。」
语毕,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二人都觉得事情太过凑巧,但有些事只能心照不宣。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即便事实正如他们所想,也无法撼动相关人物。要扳倒那些参与其中的大人物们,还得一鼓作气一下就使出致命攻击,不能有空档让他们还手或钻空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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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後的y霾中,刑侦队的办公室显得格外忙碌。桌上散落着各种法庭和检察公文,还有一堆调查资料、侦查报告,因为连续两宗背後牵扯大人物的事故,排挤到刑侦队原有的资源,连带本身没经手调查的小队都忙得不可开交。
「简怀珍怎麽还没传屍检报告过来?」邹磊克紧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给监识科要催促屍检报告的进展,「喂,我是邹磊克,胡孟谦的屍检报告还要多久?」
尽管邹磊克很着急,但在话筒的另一端,却只有无奈的回应和保证。
「邹哥,我们正在加急处理的了,在等毒理和药物化验,一完成之後会尽快给你报告的。」
皱磊克苦笑了一下,挂断电话。其实他心里清楚监识报告不是说有便能有,可若然不想又被上面的大人们安排摆布的话,赶在那些人之前查出线索是非常重要。如果可以,皱磊克还想要掀那些权贵的老底,把他们g过什麽坏事都抖出来。
谁都看得出来邹磊克心情不好,避免再火上加油,张馨谊连跟梁梓尧说话,都把声线压到很低。
「欸,莫少怎麽从昨天就不见人了?没有人送达公文啊……」
张馨谊手上拿着几分公文,梁梓尧暗自叹气,莫少楷不在,跑腿的事就归他头上了。
「莫少跟其他同事在轮流监视张佑玮啦,毕竟贵族三霸已经si了两个嘛……」受不了张馨谊哀怨的眼神,梁梓尧伸手接过公文,「我待会帮你送去。」
「谢谢你!有你在就让人安心啊。」
虽然大热天要当跑腿,说实在梁梓尧也没有很情愿,但张馨谊都会替他打掩护,让他不时能溜出去查案,跑腿也不是什麽难事,小事情总是得互相帮忙一下的。
正准备动身之际,邹磊克突然提高的声音,可以震耳yu聋来形容,让梁梓尧不自觉抖了抖。
「啥?恁到底是按怎做代志的?顾一个人都顾袂牢,这马共我讲伊出代志矣!」邹磊克一手cha在腰上,一手愤怒地挂断来电。
不晓得邹磊克在骂谁看一个人都看不牢,还让对方出事,但办公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大家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尽管有与邹磊克同级甚至更高职位的人在场,可没有谁想惹正在生气的人注意。
邹磊克做了几个深呼x1,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才好像稍稍缓了过来。
「你,把公文还给她。」邹磊克指着梁梓尧,做了个「跟上」的手势便转身要走,「张佑玮出事,送医去了。」
「抱歉……」梁梓尧把公文还给张馨谊,这次得让她自己去送达了。
小跑着跟上急步走的邹磊克,梁梓尧低声问:「张佑玮怎麽了?不会也si了吧?」
「si没si还不知道。没有卖蛇的宠物店有蛇,还把人给咬了,是咧起痟……」
「蛇?那我们——」
「说是无毒的蛇。」虽然平常邹磊克就脾气火爆又毛毛躁躁的,可现在是真的心情不好,完全没耐心听梁梓尧说话,「但张佑玮不知怎地,被咬一口就全身起荨麻疹又不能呼x1,好佳哉有莫少在,他先察觉到不对劲,及时叫救护车送医,张佑玮应该不会si的。应该……」
「无毒的蛇也会这样吗?听起来像是过敏反应,但会不会有可能是别人下毒之类?」
「不好说,莫少跟去医院了,宠物店封锁了,我们这就去看看怎麽回事。」
「三霸都要si没了耶……这麽短时间内接二连三出事,一次、两次是巧合,第三次还是巧合就说不通了吧?所以张佑玮跟胡孟谦真的很可能是被柳志宏背後的人复仇吧!」
「胡孟谦屍检报告都还没出来。」邹磊克本来不打算再回应,但想了想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权当给新人上一堂课,「而且,就算像你说的是复仇,那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同时憎恨他们三个的人在复仇?小时候会霸凌别人,长大後又涉毒又涉x侵,被别人怨恨好像也很合理?」
「啊……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梁梓尧心里感叹,姜还是老的辣,看的、想的都b他更深远,「你说得对,他们一路走来一定有很多受害者被他们欺负过,受害者作出反击报复他们也是很有机会的。」
「只是推论啦,一切等屍检报告出来,还有找到重要证据再说。」
案发现场是与百货公司商圈距离约十分钟车程的宠物店,尽管还属於闹区,但再往後走就有一座山,拥有附近少数的大型公园和郊野步道,算是闹区的边陲地带。
二人在外面察看宠物店的外观和环境,似乎跟一般的宠物店没什麽两样,同一条街道上有酒吧、餐厅、按摩馆、机车维修站,显得有点杂乱。
「哇,原来那间很红的餐酒馆是开在这里啊?」梁梓尧看着与宠物店隔了几间店面,外部装潢华丽到与一旁店面格格不入的餐酒馆。
「很有名?」邹磊克挑挑眉。
「好像说厨师是法国回来的,专做份子料理,而且单价完全不便宜。」
「难怪张佑玮会来这种地方。」邹磊克猜测张佑玮可能就是在餐酒馆用餐,才会路过进入宠物店。
一踏进宠物店,便闻到各种动物的气味。笼子排满三面墙,虽然猫咪是多数,但狗狗的欢快吠叫更令人注目,偶尔还会传来仓鼠在跑轮奔跑的声音。
动保署的职员也在现场,是个看起来跟邹磊克年纪相仿的男x。对方手上还拿着工具,搁在脚边的笼子里有个麻布袋,而袋中的生物正蠕动着。
看来蛇在二人抵达之前才刚被捕捉,正好可以询问一下专业人士。
邹磊克举起展示自己的刑警证,问:「大哥,捉到的是什麽蛇?大条吗?」
「一米左右,不大啦!是条王锦蛇,俗称的臭青公啦!脾气不是太好,受惊的时候会作出攻击,还会发出臭味。我本人不太喜欢牠哈!」
「是宠物蛇吗?」梁梓尧抢着发问。
「你少年家不懂,那是野生动物,不开放猎捕饲养的。」职员随手一指,「这附近有山,多半是最近天气太热,蛇类活动频繁,误闯进来之後又受到刺激,所以才会咬人的。」
「还把人咬到送医生si未卜啊……」梁梓尧歪着头,想要看看蛇的真面目,却又有点怕蛇。
「牠本身是无毒,但有些人可能会对蛇唾ye中的物质产生过敏反应,最严重可能会导致过敏x休克。」顿了顿,职员又说:「臭青公太常见了,一般看到这种无毒的蛇不需要紧急处理,不过像他们说有人被咬还失去意识,就b较是紧急状况。当然捕蛇捕蜂现在都我们负责,也不是推卸责任,但我们人手有限,只能承诺半小时左右到达现场,紧急状况就可能太晚了。」
「我没有要追究你们责任,放心。」邹磊克拍拍对方的手臂,便向梁梓尧打眼se,把目光投向正被制服警察看守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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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宽松花花长摆上衣,杏se宽管悠闲k,盘着头发,年约五十来岁的nvx,大概就是宠物店的店主,也就是事发的目击者。
「警官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店里会有蛇,我在店里整天工作都没看到蛇啊!但那蛇没有毒,那位先生应该没大碍吧?我不会要赔钱吧?这店真的不赚钱啊!再赔我都要把店顶让出去了……」店主眼睛红红的,可能才刚哭过一轮。
「你有买保险的话应该不用太担心。」邹磊克眯起眼,话锋一转,「不过,你整天在店里都没看到蛇?」
「真的啦!本来有阿钧帮忙顾店我不用那麽忙的,但他昨天被新来的浪浪咬伤,现在手肿了一大圈,我都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不用来上班,还替他付了打破伤风针的费用耶!我人很好的。」
「阿钧是店员吗?那他因工受伤,你作为雇主负担医药费也很正常吧?」
「是、是啦……哎呀,你不信的话,我这边有监视器都有录下来啊!你们可以来看。」店主向两位刑警招手,在收银柜台下方有一台类似平板电脑的实时监控器材。
店主明显不熟悉器材要怎麽c作,想调画面却不晓得要怎麽设置。邹磊克一个眼神示意,梁梓尧便接替店主c作。
有年轻的刑警帮忙调画面,店主乾脆站到一旁继续说:「那两位客人来了之後没多久,蛇就突然出现了,我也吓一跳啊!那位小姐一看到就尖叫起来,然後那位先生要保护那位小姐嘛,混乱之间那位先生就被咬了。我看到蛇咬人我也很怕啊,但那条蛇又像是想继续咬他一样,我再怕蛇也担心会出大事啊,看到提笼就想着先拿来盖住那条蛇。你都不知道吼,那条蛇被盖着之後,还连着提笼一起走耶!我就连忙拿些重的东西压住牠了,可怕……」
在店主解释情况的同时,梁梓尧也调出事发时的画面。张佑玮与一名nvx有说有笑地走进店内,从二人保持一定距离来看,应该不是男nv朋友关系,至少还没到那个程度。
nv生开心地到处看,逗猫狗玩,张佑玮只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蛇就从一旁放置宠物粮食的货架窜出。nv生吓得倒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後的宠物笼,张佑玮则挡在nv生面前,看蛇的动作似乎是在跟张佑玮哈气。店长在收银柜台那愕然得不知所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佑玮就被蛇攻击,咬中脚踝。店长才回过神来,跑进收银处旁边的小仓库,拿来分离式的提笼把蛇盖住,一切正如她所说的一样。
而张佑玮在此时开始呼x1急促,nv生上前扶住张佑玮,可张佑玮就像是无法呼x1一样,nv生力气不够扶不住,就跟张佑玮一直跌坐在地上,而张佑玮也慢慢神智不清,店长随即打电话叫救护车。
再过了两、三分钟之後,救护车还没到来,但监示器画面拍到有人冲了进来,正是莫少楷。莫少楷抢在救护车到达之前给张佑玮做心肺复苏,然後直至张佑玮被送上救护车,都仍然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那个nv生现在在哪?」邹磊克看着nv生跟着救护员离开宠物店,就没有再回来。
「跟着那位先生送医了。」店主回答。
这麽说,nv生可能还在医院。邹磊克掏出手机,拨出电话,再开启扬声器。
「莫少,跟张佑玮一起的nv生有跟着送医吗?」
「有,我也询问过了。」莫少楷那边传来像是翻揭纸张的声音,「她跟张佑玮刚认识不久,据说在交友app认识的,我看过她的手机记录,应该没有说谎。她也才跟张佑玮第二次见面,是张佑玮主动邀约的。她说张佑玮对她出手很豪爽,他们本身是吃完饭在逛街,经过宠物店时她看到猫咪可ai,张佑玮就说要买来送她,刚进宠物店没多久就发生意外了。」
「现在张佑玮的情况如何?」
「稳定下来了,应该没生命危险。」
「医师说他怎麽了?」邹磊克追问。
「过敏x休克。他以前就有过敏送医的病史,之前替他治疗过的医师也曾开立epipen给——就是什麽速效注s型肾上腺素,反正就是一种过敏的救命药,看记录是在他小时候到未成年之前开过好几次给他的,只是成年後就没有开立记录。所以他本身应该就是会容易引发严重过敏的t质,但不知道什麽原因现在没有在用。」
「等他好一点的时候就给他作笔录吧。」
「这个……」莫少楷显得有点为难,「没办法这麽快能笔录,他现在暂时无法讲话,至少要等三天後再看情况。」
「什麽东西?他过敏到不能说话吗?」邹磊克皱起眉头。
「不是,是刚才情况太危急,医师把他推进手术室做了个什麽紧急气管切开术,说要开通他的气道,他现在喉咙有根气切管,医师说至少要留置三天看情况。三天没问题了,才可以移除,然後伤口好像还要七到十天才能癒合。」
「不能说话的话,你看让他打字,还是海gui汤让他多少提供点线索吧。」邹磊克叹了口气,「挂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海gui汤也就是情境猜谜,猜题者需要透过问一些是非题,来拼凑出故事的原貌,而出题者只会以是或不是来回答。梁梓尧也没想到,海gui汤居然能这麽应用。
「这样听起来,整件事都很偶发x,难道真的是意外?」梁梓尧问。
「嗯。不过你先把监视器今天的记录先拷贝一分吧,看那条蛇是什麽时候闯进来的。如果确定是蛇自己走进来,那就无话可说了。」邹磊克摇摇头,状甚无奈。
「警官啊,那个……」店主突然cha话,「如果蛇是从後门进来的话就拍不到了,监视器只有这支,就对着收银这边拍的……」
「了解。我能进去里面看一看吗?」
「当然、当然!」
邹磊克招招手,梁梓尧跟随其後走进小仓库。
小仓库位於宠物店的後方,要从收银处旁边的门口进入,只是这门口并没有安装门,仅以门帘作分隔。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宠物用品和食物,一旁有些空置的外出提笼,还有几个高低排列的铁笼。铁笼里住着一些需要特别照顾的宠物,像是刚进店的新朋友或是身t稍微虚弱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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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见邹磊克神se凝重地盯着铁笼里显得很瘦弱的狗狗,便着急地澄清说:「我先解释一下,我可没有nve待动物喔!这两只看起来很瘦很虚的,是前天和昨天被志工送来等待认养的。我们这最近两个月开始会接收一些流浪动物,我们後来都有把那些猫猫狗狗养得白抛抛幼绵绵的喔!是这两只刚来,还在养身子而已。」
邹磊克点点头,店主见对方没有要追究才松了口气。
小仓库的另一角有一个小型的训练区域,设置了一些简单的障碍物和摆放了一些玩具,用来训练猫狗的基本服从和社交技能,帮助牠们适应环境和学习指令。
绕了一圈,看起来都是平常不过的东西,没什麽可疑之处。邹磊克和梁梓尧只好暂时离开,等待莫少楷那边交出更多的线索。
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邹磊克边交代说:「回去调一下资料,看店长跟那个nv生有没有可疑,没可疑的话,似乎就是意外了。」
「可是这时间点,也未免太巧合了……」梁梓尧抿抿嘴,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在想,会不会是想杀张佑玮的人,早知道他会过敏,才不知道怎样把蛇弄来咬他的……」
「我觉得相对於刑警,你去当编剧适合多了,想像力不要太丰富。」直至坐上公务车,邹磊克才耐着x子继续说:「不是我要打枪你,可你的假设也太高难度了吧?如果假设为真,那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宠物店老板了不是吗?只有她有办法放蛇进来,也有可能控制蛇去咬人,但宠物店老板和前两案有什麽关系吗?你查到什麽了吗?我才刚叫你调资料看有没有可疑,你连查都还没查就有罪推论了?」
「我不是觉得老板像凶手啦,但也可以有别的人想办法绕过老板——」
「虽然我也觉得胡孟谦出车祸的事有可疑,但张佑玮这次,我不这麽认为。假设像你说的是有人在策划行凶,那麽那个人不只要知道他有过敏史,还要知道他现在没有随身带着肾上腺素,更要确定蛇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而且只咬他一个不咬别人。要做到这个程度,才更需要巧合啊。」
「但是一连串的偶发x——」
「蝴蝶效应啊!你不会没听过吧?这就是连锁反应,九成就是意外无误了。不过张佑玮也是心很大,si了两个朋友,还有闲情逸致泡妞,一点都不反省自己作为,活该他遭意外,就算真si了也不值得可怜。」
「可是邹哥,我还是觉得——」
这次不是邹磊克打断梁梓尧的话,而是来自监识科的来电。
「好,我马上看。」接过电话的邹磊克,回了一句话便把电话挂断,「胡孟谦的屍检报告出来了,你先开车。」
邹磊克一手扣安全带,一手c作着手机,点开了监识科发来的电邮附件。
「si者胡孟谦身t有多处挫伤和擦撞伤,另双手与前臂皆有轻度灼伤,所有外伤均是轻伤。经查,胡孟谦乃心骤停致si,与车祸事故无关。研判在车祸发生之前,便可能有ch0u搐现象,再因心律不正而心骤停陷入昏迷,继而导致车祸。胡孟谦的血ye报告显示,他t内含钙量异常低,且血ye里的氟与氢超标,怀疑胡孟谦si前患有急x低血钙症,si因有可疑。」
「这次终於有可疑了!她再说是意外的话,我都要怀疑她的法医资格是不是j腿换来的了。」梁梓尧激动得用力打下方向盘,余光瞥见邹磊克板着脸後,才把兴奋的情绪收起,「呃……抱歉……」
「轮得到你说人家吗?」邹磊克不想理会他,迳自回拨给监识科,「喂,是我邹磊克,叫简怀珍来听电话。」随手按下扬声器,让梁梓尧也能听到对话内容。
「报告都赶出来给你了,邹刑警还有何贵g?」简怀珍的口气不太好,梁梓尧感觉她与邹磊克的关系应该b一般更不如,说不定还有点过节。
「你在屍检报告说胡孟谦有急x低血钙症是什麽回事?那是什麽病?」邹磊克的语气倒是平静得多。
「简单来说,低血钙症常见成因是本身患者有副甲状腺功能低下症、维他命d缺乏症,又或者是有肾功能衰竭、横纹肌溶解症等等。但胡孟谦都没有以上情况,而且各种结果显示他应该是急x的,那通常就b较有可能是钙离子通道阻滞剂中毒,或者接触到像是氢氟酸这类的氟化物。」
语毕,邹磊克与梁梓尧对看了一眼,梁梓尧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听懂。
「能不能再简单一点?」邹磊克只好不耻下问。
「就是他到底是意外si还是他杀呢,就要你们警方去调查他有没有机会,在日常生活或工作中接触到我刚才说的化学品。又或者看有没有人在他的饮食中加入过量心血管用药,尤其是地尔硫卓、维拉帕米和地高辛。因为他身t没有鞭痕,而这些原因一般不经由x1入引致,所以可能导致他急x低血钙症的化学品或药品,只能透过接触或食用摄取而来。」简怀珍随口一说便是一些邹磊克与梁梓尧都不认识的名词。
「我们查过他si亡那天和前一天的相关行踪,没有特别发现。如果饮食出问题的话,跟他一起吃的人不太可能没事。而且会接触到食物的相关人士,我们都排查了一遍,没有可疑也没有作案动机。」邹磊克否定了食用化学品或药品的推测。
「请问胡孟谦是在哪里高就?」简怀珍反过来抛出问题。
「古月集团的分公司,做什麽半导tsh式制程的。」
「他会去工厂吗?会接触到化学品吗?」
「会去工厂,但不知道会不会接触化学品。」
「那就有劳你们警方去调他们工厂的监视器,或者调查他负责的部分有没有接触化学品的机会。应该不用我教你怎麽查案吧?哈。」
还没等邹磊克回话,扬声器便传来「嘟嘟」声。简怀珍像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丢下一句话,然後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她……她挂你线……」梁梓尧就算敢顶撞邹磊克,都不敢挂邹磊克电话,简怀珍很有种,梁梓尧都有点敬佩她了。
「简怀珍说什麽你都听到了,去查胡孟谦会不会接触到——那什麽酸啊g!讲一堆术语谁听得懂?会读书了不起啊?瞧不起谁啊?」邹磊克气得脸se发红,粗鲁地把手机塞回口袋。
梁梓尧缩了缩肩膀,假装专注地在开车,看来回去办公室之後,还得恶补一下简怀珍说的化学品和药品到底是什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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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寻真相,邹磊克与梁梓尧一早来到了胡孟谦另一个工作地方,古月集团的半导tsh式制程工厂。
工厂内,机器的轰鸣声不绝於耳。因为很多制程都已经自动化、机械化,还有不少是在无尘空间非常「乾净」地进行,所以呼x1到的空气,并没有梁梓尧预期的弥漫着化学品的气味,可以说b他家还要整洁多了。
「这一区是sh式清洗台,你们用的电子产品,里头的晶片在还是晶圆的时候,就要做表面处理、清洁和蚀刻。」带领他们走访工厂的主任热情地介绍着,「那清洗过程除了产生废水,也会产生有害气t嘛,所以每个工具反应室的排气,都会依照咸、酸、或有机x质分门别类导入专属的管路,再连结到切换箱,每个排气管路都会透过特定的中央sh式废气处理设备加以处理。我们工厂可是得到很多认证,非常重视安全与环保的。」
邹磊克与梁梓尧礼貌地微笑点头,但对於主任之後的介绍都是左耳入右耳出,根本有听没有懂。
既然听不懂,就只好更仔细地查看每一个角落,并与工厂的管理人员和c作员们一一询问,试图找出有价值的线索。
「邹哥,我怎麽感觉胡孟谦不太可能在这里接触到化学品啊?你看,机器一台台的,很多都是密闭进行,就算是开放式的,也基本是全自动,人只是在旁边监督而已。再说,哪怕是真的会接触到化学品,但大家都穿上防护衣了,从头到脚都保护得像之前疫情刚爆发要去清消一样,化学品也很难沾上身吧?」梁梓尧说着,就忍不住拉扯着防护衣,意图给自己煽风拨凉。防护衣太局促了,他这样走一圈下来,已经流了一身汗。
隔着面罩,也能看到梁梓尧额角冒汗,邹磊克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在监督制程期间接触,那还有什麽环节会有机会……」邹磊克0着下巴,最近太忙都没空打理仪容,胡子都长到可以搓r0u的程度了。
「难道是食物方面我们看走眼吗?还是有可能是从食物那里误食或者被加料吧?」梁梓尧用力地挠头,隔着防护衣根本搔不到痒处。
「别挠了,出去脱掉防护衣,我们再去监控那边看看。」
脱下防护衣,凉爽太多了!监控室有冷气,梁梓尧的jg神终於恢复过来。
经在场保全的协助下调出监视器画面,一遍遍反覆查看,每一帧都被仔细分析,但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正以为又白忙一场的时候,机器突然亮起警报,一台显示实时画面的萤幕,画面闪烁着红se边框。
「怎麽了?发生火灾了吗?」梁梓尧瞪大双眼问。
「没事,不是大问题。」保全边看着萤幕,边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内线,「地下一楼的仓库有搬运工人摔了一跤,请找c作员支援,并检查有没有化学物品泄漏。」
闻言,邹磊克探头仔细察看画面。那名搬运工人本来应该是开着叉式起重车整理仓库的物品,但大概是太靠近墙面的位置不好处理,才改换ren手搬运的。
「这样一摔就会泄漏化学品吗?」邹磊克问。
「其实不太会啦,里头都封装好的,但毕竟是摔了嘛,货也从那麽高的地方砸下来,还是有机会摔破包装,不过我来几年没真的看过会泄漏就是。都是安全守则规定要去检查的,检查了大家也安心。」
保全虽然这麽说,但还没能消除邹磊克的疑惑,又接着问:「你们仓库多吗?里头都是什麽化学品?」
「化学品可多的咧!说不完啊,这里做半导t,超级多化学品的啦!不过我们这边储存b较多的当然是sh式化学品啦,但你问我也没有很清楚,我是做保全的啊。」
「哎——这就该问我啦,我还想说两位刑警先生跑去哪了……」刚才带领二人参观走访的主任不知何时已站在监控室门口。
就是这主任太过热情、滔滔不绝,只要他们不是在询问别人,就会听到主任开始讲解的声音,邹磊克受不了才领着梁梓尧趁对方不注意溜走的。
「就像我刚才跟你们介绍过的,我们的工作是要清除晶圆表面的有机物,那像这个情况,就可以用硫酸和双氧水生成的卡罗酸。因为它有极强的氧化x和脱水x,可以破坏有机物的碳氢链——」
「主任,简单一点,长话短说。」邹磊克连忙制止对方的长篇大论,「告诉我还有什麽化学品就好,不用讲解原理。」
「噢……好的。那像矽晶圆,就要清除它表面自然生成的氧化层嘛,所以会用到氢氟酸和氟化铵所生成的缓冲溶ye。而像光阻制程——」
「等等,你刚才说什麽酸?」邹磊克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啊……氢氟酸?」
氢氟酸!没错,就是氢氟酸,简怀珍有特别提到的化学品。
「你们仓库会有氢氟酸吗?」
「当然要有啊,地下一楼那边就有很多。不只是二氧化矽层蚀刻,多晶矽层蚀刻也会用到。而像氮化矽层和铝导线蚀刻还会用到磷酸,而晶背——」
「够了够了!感谢主任的讲解。我再问个简单的,胡孟谦会进到仓库去吗?他会能接触到氢氟酸吗?」
「清点库存不是他的工作,但他的ic卡是全工厂通行的,如果他想进仓库是可以进去的。不过也不用进仓库才能接触到啊,这是很常见的去w剂,材料行很容易买到,连家用去w剂和学校实验室都会使用到氢氟酸呀。用的时候戴好防渗手套、全面式面罩之类,或者像我们刚才穿的防护衣,就不怕接触到啦。当然,你怕的话,还可以戴含滤罐防毒面罩。」
但像胡孟谦这样的公子哥,哪用负责清洁,基本可以排除在家触碰到的可能。
正当邹磊克想说些什麽,主管突然神秘兮兮地向二人招手,等二人都凑过来後,才低声说:「不过啦,氢氟酸中毒灼伤的确是我们这一行最常发生的,前几年啊,隔壁光电厂就有个移工被氢氟酸喷溅到,紧急送医後还是救不回来,所以我才要你们在工厂里走动一定要穿防护衣啊。」
所以,胡孟谦仍然有工作期间接触到氢氟酸的可能。
见主任还想继续发表感想,邹磊克连忙拿起手机假装看讯息,「我们有突发案件要去现场,今天谢谢两位了,我们先告辞!」
说罢,便拉着梁梓尧匆匆离开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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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任真的是太热心了……」
「我是邹磊克,叫简怀珍听电话。」邹磊克迳自拨通监识科的号码,开启扬声器,「我们查过了,虽然不确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但胡孟谦的确是有机会接触得到你说的氢氟酸。但假设他在星期一工作时接触到,有可能到星期二中午才发作吗?」
「看浓度。如果浓度是在百分之二十以下,局部红肿疼痛的症状,可以延至二十四小时後才产生,甚至被人忽略。」简怀珍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没有上一次的剑拔弩张,却多了几分不甚在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