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顾锦一面笑心不笑,勺子戳着面前的蟹黄豆花粥,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繁姐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说想吃螃蟹,你就带着我去河滩的淤泥里去抓螃蟹,螃蟹没有抓到,倒是抓了好几个大河蚌。”
繁夏眸中漾着轻笑:“何止,你还摔在了河滩里,一身都是泥,说弄脏了衣服回家要被爸爸打,哭着拉着我的手,说不敢回家,要跟我一起去孤儿院。别的小朋友都巴不得离孤儿院远远地,也就你居然会期待进孤儿院。”
顾锦一明亮的眼眸弯成了一钩明月,笑道:“还不是因为有繁姐姐在里面,我觉得安心。”
看着他们你一眼我一语,聊着过去的事情,聊着没有他参与过得仅仅属于他们两人的童年,容修根本就插不进去话,觉得有些不安,现在繁夏的注意力已经全被顾锦一吸引走了,就像在球场上一样,曾经只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专注的温柔的带着笑意的目光,现在正看着另一个男人。
容修齿间咬着筷子,木质的筷尖上被他咬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耳边顾锦一的声音刺激着他,他一狠心,将筷子深入喉咙,一股剧烈的恶心从胃里泛起,脸色霎时白了。
他立刻放下筷子,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不停呕吐,期间还有一些血丝渗了出来,眼泪生理性的往外流,他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色与微红的眼眶拼凑成了两个字‘憔悴’。
他终于心满意足的走出洗手间,看见繁夏等在外面。
见他出来,繁夏上前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又孕吐了?”
容修扶着她的手微微点头:“刚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道一股蟹黄的腥味,肚子里翻江倒海控制不住,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叙旧了。”
繁夏抚摸着他苍白无色的脸,摇摇头,说道:“怀孕最辛苦的人是你,是我没想周到,不知道你现在闻不得海鲜的味道,身体还不舒服吗?”
容修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低微:“嗯,头有些晕,肚子也有些反胃你跟锦一难得见一次,好好聊聊,一会儿我让司机来接我回去就行。”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我跟你一起回家。”繁夏拉着容修的手,回到座位,跟顾锦一道别。
顾锦一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诧异道:“现在就走吗?”
繁夏点点头:“容修他身体不舒服,我得送他回去。”
顾锦一看着她身后的容修,一副病态憔悴的样子,明明才两个月,还根本没有到显怀的时候,却故意挺起个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怀孕了一样,得意什么啊!顾锦一咬着牙。
可看繁夏对容修的关心程度,顾锦一知道,即使他现在不同意,繁夏也一定会送容修回去的,毕竟他现在肚子里可怀了繁夏的孩子,他要是强行闹别扭,反而会惹得繁夏不高兴。
顾锦一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三个人一起上了车。
繁夏先送顾锦一到他租的房子的小区门口道别之后,再带着容修离开。
看着消失在车流里的车辆,顾锦一不甘心的攥了攥拳头,回到家里。
“怎么样?见到繁夏了吗?”李舟看到顾锦一回来,开心的发问。
顾锦一失魂落魄的靠在沙发上:“见到了,可是繁姐姐她把那个男人也带过来了。”
“什么?她竟然带着那个男人来看你的比赛?”李舟诧异道:“很明显,那个男人一定是知道了她跟咱们见面的事情,所以才不得不把那个男人带来。毕竟他当初也是靠着当小三上位的,心思自然比一般的男人深的多。”
顾锦一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对了,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为什么不请繁夏上来坐坐?”李舟道。
顾锦一良久说道:“那个男人闹着肚子不舒服孕吐,吃了一半,繁姐姐就说要送他回去休息。”
“哼。”李舟冷笑了一声:“仗着肚子里有货,就耀武扬威起来了。”
“爸。”顾锦一拉着李舟的手,眼神里透着哀伤:“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看见繁姐姐对那个男人真的好好,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柔,那个男人他稍微闹一闹,繁姐姐就什么都由着他,宠着他。我好怕繁姐姐如果真的喜欢他怎么办啊?”
李舟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没事儿。你知道繁夏为什么这么宠着他吗?”
顾锦一摇了摇头。
李舟拍了拍顾锦一的肚子:“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他肚子里怀了繁夏的孩子罢了,繁夏根本不是纵容他,而是害怕他一个不高兴影响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顾锦一沙哑着嗓子:“可是他就是仗肚行凶了,我没有办法,我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们两个人。”
李舟笑道:“别担心,那个孩子现在也才两个月,连性别都看不出来,你且让那个男人先得意一阵子去,等三个月后,孩子是男是女看出来了就好了,要是怀了个女孩儿,倒也罢了,但他要是怀的是个男孩儿,你就有机会。”!
产检
回到家的繁夏扶着容修进了房间,房间内点着味道淡淡的香薰,容修躺在床上拉着繁夏的手问道:“我打扰了你们的聚餐,你会不会怪我?”
繁夏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声线似春风拂过:“怎么会怪你呢?要怪也应该怪肚子里的宝宝才对,把你折磨的这么厉害,吃不好睡不好。”
“那你还是怪我吧。”容修抿着唇轻笑着说,手指揪着她的衣服纽扣
“我舍不得怪你。”繁夏抚着他的手背,却并没有阻止他玩闹般的动作,就像任由宠物玩闹的主人,眸光宽容。静静燃烧的香薰在彼此的呼吸中缠绵着,温度仿佛升高。
容修的清清冷冷的眸光也想染了助燃剂,燃烧着无声的烈火,他动了动身子,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繁夏靠坐在床上,腰后枕着天鹅绒软枕,身姿慵懒。而容修则双膝跪在柔软的大床上,俯着腰身在她身边,尚未显怀的窄腰与丰美臀部勾勒出最软的腰臀线。
容修揪着她散乱的领口,沉重的呼吸压了上来,因为怀了孕他已经许久不曾被繁夏疼爱过,热烈的很,繁夏扶着他塌下来的软腰,纵容着他,可只是点到即止。
在即将擦枪走火的那一刹那,她躲开了容修渴求的唇,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还未满三个月,胎位不稳,不能行房。”
容修指尖软软的勾着她垂下来的柔滑乌发,眸光倾闪:“可是只差几天而已。”
“既然只差几天了,那就再忍一忍,为了孩子好。”繁夏怜惜的亲吻着容修的眼角。
“好。”容修闭着眼眸,浓睫微微颤动,心中想:在没有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做,那时候他也是怀着身孕的,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可是看到繁夏如此温柔关切的眼神,这种对孩子不负责任的话,他不敢说出来。
看得出来,繁夏真的很在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温澜生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怀过繁夏的孩子,因为他们两家有血海深仇,所以那个孩子没有福气成为繁夏的女儿。他肚子这个,才是繁夏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容修自然也宝贝这个孩子,一举一动都轻手轻脚,生怕哪里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可是他更害怕是因为他怀孕而不能让繁夏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