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
郁岸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顶着毛巾回到卧室,看见昭然坐在书桌前,开了电脑,页面上显示正在下载文件,进度已完成,安装中。
“不补课了?”郁岸走到电脑桌边,边擦头发边打量桌上的台式机,“你设备不错啊。”
“我不怎么懂配置,公司的小孩给攒的。”昭然点开刚刚下载到桌面上的小房子图标,电脑黑了一下屏,再亮起来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立体的积木房子图案,伴着欢快的稍显幼稚的背景音乐旋转。
积木房子每一面都是不同的画风,连续转了好几圈都没有重复。
“你还玩游戏啊,不补课了?”郁岸拉了个凳子过来,好奇地坐在昭然身边。
“劳逸结合嘛,灰鸦公司出了个新游戏,《灰鸦:玩具屋》,玩一把试试。”
“灰鸦?好耳熟。”郁岸托着下巴倚到桌面上,“哦,就是《灰鸦:闹鬼公馆》的游戏公司吗?我玩过。”
这有些出乎昭然的意料:“你觉得怎样?”
“室友直播的时候玩这个游戏,打不过去了就叫我上。整体感觉虚有其表,宣传说是心理恐怖游戏,结果动不动就跳出和剧情没什么关系的怪物来吓人一跳,后来又出了什么枪械系统,一看这系统就出得太急,一点儿都没打磨过,射击手感和呲水枪一样,白费了上等水准的美术和故事。”
郁岸刻薄问道:“他家又出什么拉胯游戏了啊。”
“我最近接了灰鸦公司的委托,正在调查中。他们把暂时下架的试玩版给我拷贝了一份,你玩玩看。”
昭然把座椅让给郁岸,自己坐在一旁,支着头看他玩。还不知道这游戏里有什么古怪,臭小鬼还是在家长的陪同下玩比较好。
点击单人模式游玩后,出现了一句话:【正在为您随机选择场景】。
画面中央的积木屋开始迅速旋转,如抛骰子般切换每一面,终于慢慢停了下来,面对玩家方向一面涂成了紫黑色,小窗窗棂上爬满黑色的藤蔓,一些万圣节南瓜头堆积在墙角的魔法坩埚旁,蝙蝠飞翔在夜空,一轮阴森圆月挂在半空。
“美术不错啊。”郁岸点了一下鼠标左键,进入了自动生成的场景,“好像是中欧魔法师的背景。”
【在本场景中,您可以选择以下角色】
【南瓜头战士】立绘是一个头戴万圣节南瓜头套的神秘少年。
【凶悍女巫】立绘是一位长发辣妹,手握宝石法杖。
【魔药师】立绘是一位红发男魔法师。
“没有角色简介和能力介绍,是还没解锁吗。”郁岸在三个角色里徘徊了一下,“魔药师听起来像配药的奶妈,这个不要。女巫拿着法杖,应该是法术攻击吧,感觉有点弱。那就南瓜头战士,他应该有武器吧。”
【确认选择角色 南瓜头战士】
一个满脸衰样的普通少年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了玩家能操纵的位置,爬起来揉了揉腰。
“好好笑。”昭然支着头笑。
“开始游戏键在哪儿呢……”郁岸操控着角色在初始界面左右游逛了一下,随便乱点了两下,恰好点击到了背景里的魔法坩埚,随后触发了一段短动画。
少年脱离鼠标控制四处游走,忽然踩到一块南瓜皮滑了一跤,摔倒在墙角堆积的南瓜头里,顶着南瓜头晕晕乎乎站起来,又扑通一声,头朝下栽进了一人高的魔法锅子里,五彩缤纷的魔药四溅。
【游戏开始】加载动画很生动,南瓜头少年在魔法锅子里扑腾,最终溺水沉没进药水中。
“……这个制作得还算精心啊。”郁岸等待加载了十几秒,场景出现,南瓜头少年从一个阴森的村庄中苏醒,一群蝙蝠飞过天空中的冷清圆月。
幽静神秘的音乐渐渐响起,郁岸把音响稍微开大了一些。
【提示:awsd键控制角色行走,空格键跳跃。】
郁岸操纵南瓜头少年在村庄里走动了几步,夜晚的村庄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窗,仿佛在躲避什么即将在夜晚出现的恐怖之物。
“好像没提到游戏目标是什么,先到处走走看看吧。”南瓜头少年踩过鹅卵石,拨开灌木进入一片荒地,周围荒僻,只有远处的小村屋门前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地面上长了一些刺球状的杂草,郁岸想也没想就跑上去。
突然,南瓜头少年在草地上跳了起来,左边跳一下,右边跳一下,郁岸惊讶地看着他滑稽的表演,开始以为是过场动画,但是……不对。
“我在掉血呢!”郁岸赶紧让南瓜头少年向前跑,“这地扎脚……”
【提示:按f键拾取物品】
“哦,可以拾取。”郁岸捡起一团长得像刺猬的杂草,但南瓜头少年又开始左右手来回抛这团草,满脸惊慌。
“还在掉血……是扎手吗……”郁岸捧着刺猬草团迅速跑向远处的小屋,“没显示角色血量有多少,再扎估计要扎死了。”
等跑到小屋门前,郁岸先把刺猬草团扔到地上,南瓜头少年果然停止了掉血。
这座小屋没有建在村落中,而是独自坐落在荒野里,南瓜头少年上前敲了敲紧闭的门,三秒后,门口的灯一下子灭了。
画面一片昏暗,忽然,灯又燃了起来,这一次紫色蔓延在整个画面中,屋前的小灯已然化作骷髅头模样,骷髅的眼眶和口鼻中燃烧着紫火。
屋前的破木门开了一条缝,黑暗中,一只没有眼皮的眼珠贴在门缝边,直勾勾盯着南瓜头少年。
吱呀一声,门缝稍微开大了一些,屋主人伸出了一只手,摊开掌心,似乎在向少年讨要什么。
【提示:按e与对方互动】
“npc吗,不知道他想要什么。”郁岸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好捡起地上的刺猬草团,放到了屋主人掌心里。
刺猬草团在屋主人掌心里跳了两下,屋主人的眼球突然爬满了血丝,显然是扎手了。
接着,一声尖锐的女人的嘶吼从音响中爆炸,屋主人伸出一条巨大的,如老树根须盘虬的血色手臂,轰地一声拍下来,劈头拍在南瓜头少年脑门上。
南瓜头少年当场被拍成肉饼,贴在地上成了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