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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满桌的菜,满桌的香气,孟欢实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个那个了,听见这话如蒙大赦,用力点了点头,“那妾身就不客气了。”
他拿筷子夹了方才蔺泊舟尝的鲜鲤脍。
入口,果然软嫩,鲜香,口感一绝。
再尝了尝口蘑肥鸡,呜呜呜诚不欺我,好吃!
再尝尝羊肉丝焖跑、熏肘花小肚……
再尝尝肉片炖白菜、黄焖羊肉……
再尝尝再尝尝……
“王爷,用完了膳再来一局,我好像知道上盘的疏漏在哪儿了。”
沈青山说话,蔺泊舟隻淡淡应了声。
他注意力在孟欢身上。
少年吃饭,大概也知道吃相难看不优雅,于是碗里并没有放很多,也光捡眼前的夹,但吃的速度也很快。
而且,非常难得的,他就是单纯、沉浸、快乐地干饭。
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这些东西。
礼科给事中月俸低么?是的,科道官员,升迁前途好,但一般从翰林院的庶吉士选调,捞不着油水,清贫拮据,生活条件一般。
这么敞开了吃,让人觉得挺有意思。
蔺泊舟收回视线,沈青玉目不转睛看他。
“?”
那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王爷,早叫您添家室,不听,现在知道有夫人多好了吧?”
有什么毛病吗你。
“咕噜……”
将碗里吃得一粒米饭不剩,孟欢轻轻打了个饱嗝。
他吃饱喝足,有点儿发饭晕,但想起了自己作为侍妾的使命,转向蔺泊舟:“王爷用好了吗?”
他拿起筷子,准备接着服务:“妾身伺候您吧?”
大发文人雅兴的山行正对着满湖的荷花作诗,狂性发作,负手吟诵,沈青玉端着酒杯时不时评点两句。
蔺泊舟碗空着,隻说:“倒酒。”
孟欢替他倒了杯酒:“夫君请用。”
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可爱极了。
“……”
这一句话直接把山行的诗性搞没,后两段气格转低,改为感叹自己身世漂泊,年龄二十多岁,还像这荷花池里的孤莲一样孑然一身。
沈青玉笑意渐止,见饭菜已凉,缓缓站起了身。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