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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被蔺泊舟责罚过的徐芳姑,笑盈盈地站在门口,满面笑容:“夫人吃饭呢?”
孟欢“呃”了一声,鸡腿掉进碗里,风枝连忙站起身往院子外走,显然要去找人,但被堵住了去路。
“你走什么啊?风枝,院子里的恭桶倒了吗?去倒吧。”
风枝低着头:“早上就倒了。”
“嗯?可我闻着怎么有臭味啊?是不是你内务没做好?”说完,徐姑姑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说,“跪下。”
声音含着威严。
气氛开始微妙。
孟欢没再看鸡腿,而是看着眼前的徐芳姑,意识到了什么。
孟欢问:“你干什么?”
“奴婢检查府内的事务,发现夫人院子里打扫不干净,所以说道几句,”徐芳姑满脸带笑,“希望没有打扰夫人吃饭的雅兴。”
她抬眼,身旁的丫鬟看懂她脸色,抽出戒条往风枝手心抽:“叫你偷懒!叫你不干活!”
风枝跪着,耳朵被一隻手拧起,揪得通红:“别以为攀上髙枝就能目中无人了,你自己是个什么下贱出身,心里没数吗!”
孟欢走过去,推开那双手:“她攀上什么髙枝了?”
“当然是夫人这根髙枝。”
孟欢:“那她出身怎么下贱了?”
“奴才,能不下贱吗?”徐芳姑说。
孟欢侧头,不解地看着她:“你不也是奴才吗?”
听到这句话,徐芳姑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堪,反而笑了笑,她周围的侍女和男仆也笑了:“奴婢确实是奴才,但奴才也分三六九等,也分大丫鬟小丫鬟,大奴才教训小奴才,这是情理所然,不然王府便没有规矩了。”
说规矩孟欢说不过他,将风枝拉了起来,认真地说:“教训就教训,骂人干什么?风枝,别听他们的,你不下贱。”
风枝满脸通红,掉眼泪,摇头:“夫人……不是……”
“不是什么?”
风枝眼泪掉了一串:“他们骂下贱,骂的是夫人。”
安静了一会儿。
孟欢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嗡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徐芳姑:“原来你是骂我攀上王爷的髙枝,出身下贱啊?”
阴阳怪气的内核就在于阴阳怪气,被直接扒扯出来就没有那么绝了。真和孟欢硬碰硬,徐芳姑嘴角还是疼,停了笑容:“夫人,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孟欢神色不解:“王爷确实是髙枝,可我出身怎么下贱了?”
“教坊司,能不下贱吗?”她背后一个丫鬟嘟哝说。
王府人多就在这个地方,几天下人们就把孟欢的底扒个精光,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原来是被充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子,难怪王爷不肯碰他。
“教坊司就下贱了?”首先,孟欢没有这种观念,第二,在他印象中原主是个好人。孟欢说,“教坊司要是下贱,你就去问王爷为什么看上一个教坊司出来的,是不是他喜欢下贱的人,他也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