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 第61(1 / 1)
最后还是那八十高龄的林阁老,重新掌官印,组建小议阁,帮宴棠舟分担公务。林阁老的手段,令曾经在他手下做事的人都记忆犹新,鞠躬尽瘁的老姜,一出手就炸了世家们的锅。农奴,满三年就可以脱离奴籍,若是继续为奴,主家必须支付相应的工钱。世家有良田万顷千顷,许许多多的农奴世代为其奴隶,只有口粮,其余一切无。这一政策出来,世家们坐不住了,家里头农奴造反了。万万的农奴解放出来,又可以征军用,一石二鸟。燕国内政的变革,产生了一股新气象,燕太子已经是无冕之王,谁都不再理会燕王如何了。前有马元齐,后有林阁老,燕国,稳住了。身在王都的温言,可就心态不好了,街上的百姓,又都出来去看戏了。她和傅明庭在房中商议了好几个晚上,决定用掉景国在燕国的探子,杀燕王。新王登基,周边小国也可以有借口来燕国,到时,燕国可就要面对多国的压力了。秋夜的晚上,没有月,也没有星,距离皇宫近的空旷野地上,骤然放起了烟花,黑幕之中,连续炸开的烟花好似在庆贺前方传来的燕军首次胜利。宫中一位丽人,依靠在高栏上,欣赏着这美丽烟花,潜伏多年,终于召唤她了。足足一炷香的烟花,有许许多多的人看着,心中祈祷燕国快点胜利,快点结束战争。解读了传达的讯息后,宫装丽人踩着高高盆底鞋,朝燕王的行宫走去。被软禁的燕王,蒙着眼睛和妃子们在嬉戏,宴棠舟给他安排了许多女人,让他乐不思蜀不出去。常年服用丹药的燕王,又沉迷女色,早就掏空了身体。为了不打扰他办事,侍卫侍从,通通在外头,没他允许不能进。当他抱到一个温软玉,听到娇俏声,“哎呀,被抓到了。”燕王拿下眼罩,发现是个眼生的美人儿,新鲜感来袭,决定今晚就是她了。在燕王服下丹药,浑身燥热后,拉着美人一起入浴。半个时辰后,有太监慌慌张张跑出去,告诉侍卫们,燕王死了。侍卫们全部冲了进去,一探究竟,没有留意小太监的去向。当宴棠舟黑沉着脸过来,看到白玉砌成的浴池里,燕王赤身躺仰在水面上,死状极为不雅。他才下令不准透露消息出去,就听到了远处丧钟的声音,足足敲了九下,告知所有人燕王驾崩了。想要秘而不宣的宴棠舟,没能绷住,下令处死所有的侍卫,连贼人是谁都不知道,无用至极!隔天早晨,有宫女奉太子妃的命令出宫去采购私物,守门的侍卫,见她是熟面孔,下令放行了。当天,太子妃的国母梦破灭,被降位。身边窝藏景国探子,竟然一问三不知。这下,宴棠舟肯定温言就在王都,他下令掘地三尺的找,所有地方都不放过,就是权贵家中也得找,谁知道有没有勾结景国人。远在景国的女帝,得到此消息,龙心大悦,在早朝上赐温言的母亲,为三品诰命夫人。温伯候虽然不知道温言立了什么功,但知道她现在安全,心中放下了大石,感激谢恩。周浔之,极为罕见的对沈枝意发了火,说她讨女帝欢心比不过温言,智谋也比不上温言,整日就知道和太监厮混在一起,没个出息。想给父亲惊喜,苦练了许久字帖的沈枝意,委屈的喊出来,“母皇喜欢她,你也说她好,你们干脆把她当女儿算了!”“啪!”沈枝意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小太监立即跟上。周浔之看着她离开,说不失望是假,明明,他有好好教导,怎么就歪成了这幅性子,一点压力都受不了,如何堪大用。另一边,沈耀也在被谢云训,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爹,你既然这么喜欢温言,当初干嘛不让我娶她,我早和你说了,母皇特别喜欢她。”沈耀以前提出过,女帝私下经常和温言近身聊天,但是谢云瞧不上温家,没当回事。看走了眼的谢云,板起脸,“今年的国子监考核你必须过,听见没!”“听见了,爹你不用这么大声。”“还有,你和柳云依怎么回事,马上都要成亲了,怎么还一副不熟样。”谢云对沈耀也是操碎了心。“我能怎么办,邀她十次,八次拒绝,我就是再有魅力,也没机会施展啊。”“烈女也怕缠,再主动些。”
“爹啊,不是你贴冷脸,说风凉话。”“你再和她不冷不热的,信不信老子把你踢去刑部,让你凉个够。”沈耀苦着脸答应了,奉命追妻。温言把燕王升天这一招,让燕国刚刚凝聚起来对付景国的力量,分散了。借兵的国家,成了也要来分一杯羹的恶狼。就是那远在西边的辽国,也气势汹汹的要来加入。冷如柏得到消息,大笑,下令大军举旗直逼王都去。先锋军们也收到了消息,被要求速战速决,抢先攻入王都,他们有着绝对优势。燕国世家大族,全部逃了,舍弃豪宅,舍弃美婢,带上金银财宝逃往海外。百姓们也惶惶想逃,可又能逃往哪里,他们没有登船的票。温言他们把自己弄的更加灰头土脸了,天凉起来,身上是破絮有补丁的棉衣,发上是木簪子和布发绳。脸上都是糙糙的褪皮脸,忍着洗脸时的疼痛,也不再涂润肤膏,完全是普通的百姓。为了少疼些,温言都减少洗脸次数,邋遢的不停降低底线。就是如此的天然削去美丽和俊秀,他们几人一直都安全的未被怀疑。门外的街道上,时不时听到整齐的步伐声,又或是哭天喊地的求饶声。百姓们闭门不出,不安,害怕,持续的在扩散,已经有传言,王都外被占去的州城,百姓们被烧杀抢掠。萧瑟的秋风,刮进了每户燕人家中,此时,没有阶级,没有身份,没有性别,他们,全是待宰的羔羊。 破城,屈辱“快逃啊,景国兵来了!——”王都的东城门,破了,率先攻进来的,是冷阳率领的一万骑兵。温言他们听到外头的闹哄声,趴在墙头看。当远远看到景国旗帜的时候,温言耐心等,看是谁。等看见是冷阳,温言犹豫了一下,但傅明庭建议他们不能再等下去,若是再等来其他国家的兵马,他们会很危险。温言趴在墙头大喊,景国语大喊,“冷将军——冷阳——妹夫——”急奔的骑兵们听了下来,弩箭手对准了温言,“冷阳,你不长眼啊,老娘手里的令牌看不见啊!”温言哇啦哇啦,冷阳低头看着像难民一样的温言,脏兮兮的脸上,眸子清亮,他简短吐出,“跟上。”“去抢辆马车来。”温言把令牌贴到了一旁冷阳亲兵的脸上,皲裂的脸吹风要痛死她。宽大的马车里,温言五人开始换衣,里头的贴身衣都是干净舒适的,只需要换掉外头的破衣。寒酥和彩娥,分别给温言傅明庭梳发戴冠。等变得光鲜亮丽后,立即骑高头马,见证破燕国皇宫。悬殊的力量,燕王宫很快就攻破了,宫人们四处逃散,护卫们要护送宴棠舟离开,他站在政殿前不动,并不怕死。“陛下,只有您活着,我们才还有复国的机会。”林有鹿穿着他的龙袍,从内殿里走出来,宴棠舟眼泪流下,不忍辜负他的忠心,强忍着悲愤换上侍卫衣服,离开了。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温言竟然也在,识破了他们的交换。“这不是林大人吗,怎么,今朝你做皇帝啦。”温言就在冷阳的身边,她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下令活捉林有鹿。原本,准备拖时间的林有鹿,怒恨迸发的看着温言,此人不除,难解心头亡国恨。“宴棠舟怎么把你推出来当替死鬼,他人呢。”温言说的不是燕语,而是景国语,林有鹿用骂她卑鄙无耻,燕国把她奉上宾对待,她却让人来攻打,“林大人,你们燕国男人无能,却怪罪的女人的历史,真的很长。”温言嘲讽的话语落下,景国兵全部笑了出来,温言举高了女帝赐下的号令三军令牌,“众人听令,抢光这里所有的东西,带不走的,通通砸碎!”冷阳偏过头去看她,没出声。景国兵们嘴中发出欢呼声,驾马冲进了皇宫各处,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