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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昀无疑是谈判的个中高手,他明知道这里面绕的逻辑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辛榕能不能从他这里得到相互平等的关系。
但他事先已在多个场合展示他的尊重了,因而让辛榕掉以轻心,以为他们之间有着对等的感情。现在他只要逼辛榕承认爱,似乎爱了就意味着离开是种背叛,他可以如愿留下这个人,而不必担负任何承诺。
辛榕垂下眼,静了片刻,当他再次看向邵承昀时,声音变冷了,说,“还有一个月,我睡客房吧。”
说完他从沙发里站起来,同时偏过头去暗暗咬了一下自己下唇的内侧。就一下,却咬得极狠,血立刻涌了出来。
辛榕含着那半口咽不下去的血,拉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给我惯坏了
邵承昀当下没有拦他,也没瞧见他唇间洇开的血,由着辛榕去了客房。
这是自从协议结婚开始之后,他们第一次分房睡觉。邵承昀知道辛榕需要时间,那他就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捋清楚。
辛榕在客房里睁着眼躺了半宿,一点睡意没有,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邵承昀说过的几句话,越想越觉得胸口闷痛,好多情绪拧成一团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那是种钝刀割肉的痛法,在人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扎着。想得越是明白,扎得就越深,一直缓不过劲来。
第二天清早,辛榕躲着邵承昀,早早地出门去了酒店。
他嘴唇内侧的那处伤还没好,嘴里总有股血腥味,就连说话都疼。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他戴着口罩完成了在豪丽的半天工作,中午回到家后就把自己一直关在客房里。
傍晚临近吃饭了,糖糖上楼来敲门,小声地叫着哥哥。
上午慧姨收拾屋子时已经发现客房的床有人用过,猜到他们昨晚是分房睡的,由于揣摩不准闹得有多严重,也没好上来叫辛榕吃饭。
可是糖糖不知道大人之间的那些事,下午从幼儿园回到家里没见着辛榕,就坚持要上楼找哥哥。慧姨寻思着这个小丫头或许能当上和事佬,也就没有阻拦,让她自己上了楼。
过了几分钟,辛榕单手抱着孩子下来了。
他穿了件浅色的t恤,衣衫松松地挂在肩上,脸上没多少血色。糖糖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说话,他稍微低着头。从慧姨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下唇的那处伤口,过了这么一天一夜,已经有点发展成溃疡的趋势了。
慧姨也是眼尖的,一下就看出来不对劲,一脸担心地问辛榕,“你嘴唇里边是怎么了?要不要吃点药?”
辛榕摇了摇头,因为说话也疼,他都懒得出声,抱着糖糖进了餐厅,将孩子放在儿童座椅里,然后拿过搭配有鱼肉丸子和西蓝花的小餐盘,低声说,“哥哥今天嘴疼,要少说话,喂你吃饭好不好?”
糖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辛榕的脸,“糖糖吹吹就不疼。”
说着,凑近了些,嘴嘟起来,要给辛榕吹气。
辛榕垂眼看着凑在自己跟前这张粉嫩嫩的小脸,总算笑了下,让孩子假模假式地呼呼了两口,接着给她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