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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他们的动作,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亲密无间,谁也没想把对方伤着。可是说出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辛榕要把衬衣从自己肩上拿开,邵承昀摁着他的肩,慢慢地,甚至能够称得上态度温和的,跟他说,“糖糖在我这儿,你走可以,小孩你带不走。”
挽留人的方式有无数种,邵承昀选择了最烂的一个。
有人跟我睡了,这样满意了吗?
辛榕烧得有点糊涂,甚至没有当即反应过来邵承昀话里的威胁。
他略显茫然地笑了一下,说,“……什么?你扣着个小孩儿干嘛?”
邵承昀没说话。辛榕唇角的笑转而又敛去了,他已经明白了。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辛榕再开口,说得慢而艰难,“你同意糖糖住进家里时就已经想好了,是么?可以拿这个挟製我……”
邵承昀靠墙站着,与他对视,仍是一言不发。
话说成这样,只剩一笔烂帐了。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辛榕摇了摇头,好像试图跟邵承昀讲道理,“那是个跟你没有血缘的孩子,你喜欢小孩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谁生一个,何必要这么做。”
邵承昀不接他的话,越过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对着一直等在外面的慧姨说了句,“拿点退烧药上来。”
慧姨紧张地问,“谁发烧了?”
邵承昀声音冷沉,“辛榕。”说完折返回屋,又对辛榕说,“去床上躺着,等着吃药。”
他伸手想扶一下辛榕,被辛榕一抬胳膊给挡开了。于是邵承昀拿开了手,没再勉强。
直到慧姨带着退烧药上楼来,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慧姨敲了敲门,邵承昀走过去接了药瓶和水杯,再回到辛榕跟前,说,“布洛芬吃一粒。”
辛榕拿过胶囊塞进嘴里,然后喝水吞服了。喝完水以后,辛榕没有把杯子交还给邵承昀,而是走了几步放在一旁的斗柜上。
他走得不太稳,身上的t恤因为领口被撕开而斜歪着,挂在肩上,露出后颈的淤痕。
邵承昀沉眼看着他。斗柜离门很近,然而辛榕没有走出去。
他把t恤脱了扔在地上,弯腰拉开斗柜的其中一个抽屉,随手拿了件干净t恤出来,套在自己身上。
穿好衣服后,他转回身,面对着邵承昀,声音还是哑的,眼眶也还泛着红,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下来?”
顿了顿,眼里带着点自嘲的神情,又道,“你看不出来么,我真的…我真的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