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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大概都不会来了。
他一想到这里,心口就漫开一片压不住的疼。
隔天下午,辛榕收到了邵承昀助理发来的邮件,内容很简短,措辞却客气。何循显然还不知道自家老板和辛榕已经掰了,隻说邵承昀今晚的飞机回国,全靠辛榕在中间帮忙,很感谢他。
辛榕看完邮件,对着电脑屏幕呆坐了会儿,再起身时也不知怎么的,路都不会走了,抬脚就绊在金属製的椅子腿上。
这一下撞得不轻,辛榕嘶嘶地抽着气,单脚在宿舍里跳了两圈,后来走出房间时脚下还有些趔趄。
要以辛榕的年龄来说,他算是能扛事的了。
一段纠缠这么久的感情,他是把身心都投进去过的,眼看着几乎要到复合的火候,却被自己硬生生地掐断了。
邵承昀低微成那样,大雨里去留交给辛榕来定,高烧之下恳求辛榕不分手,说的每个字都满含对辛榕的眷恋不舍。
当初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就差没给辛榕跪下了。
辛榕却仍然狠心要对方再给一年。不能联系,没有承诺,各自可以另结新欢,这比直接分手还残忍。
辛榕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他的确不能带着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与对方复合。
邵承昀的强势由来已久,他们上一次分开闹得那么难看,不试到这种程度,就算回头也可能只是旧事重演。
但这一回毕竟是不一样的,在邵承昀最示弱的时候,辛榕扎了他一下。以至于从酒店出来以后,辛榕只要一想起邵承昀在病中说过的那些话,就有种呼吸困难的钝痛感,是连着骨血带着筋的那种疼法。
他不比邵承昀好受。
邵承昀回国后又过了一天,也不知辛榕是不是在和他接吻时被传染了感冒,也开始咳嗽头疼。
当天晚上辛榕发起高烧,半夜烧得意识不清时翻身找水,从床上跌了下来。
这一摔把什么强打硬撑的自尊倔强都摔碎了,辛榕趴在地上好久都起不来。最后蜷缩成一团,抬手摸索着把被子从床上抓下来捂在自己头上。
不想让同学舍友听见声响,辛榕就掩在被子里发出小声的呜咽。
也不是哭,也不是崩溃,说不上来是什么反应,就是痛得难受,感觉自己被撕成了无数的碎片。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邵承昀是何等风光的人物,身边不知有多少爱慕者等着填补空缺。
辛榕要的自由,代价太大了。或许一年后根本没人惦记他,没人找他,他这辈子都未必能再见邵承昀一面。
辛榕一病两三天,路易斯给他打电话时听出他说话声音不对劲,要来照顾他,辛榕就连宿舍房门都没让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