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他看着陆思榕,对方也平静地看着他。此刻他发现,从他们相识那一年,一个10岁,一个13岁,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每分每秒每天每年,都在现在汇成波澜壮阔的大江大河,挟卷着他,奔涌不停地向着未知的未来而去。
也是在这一瞬他好像福至心灵般,想起在那个梦里,也是在现实的过去,那个11岁的生日,14岁的陆思榕看他带上那份生日礼物,掐着他的脖子说什么。
陆思榕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11岁的生日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后来这句话以很多种形式,在后面加了无数种后缀名词,在他们相处的这将近10年出现过。
他初一和朋友出去玩导致太晚回家的那个晚上,陆思榕半夜站在他的床边把他吓个半死,最后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吐出一句,你永远是我的;
和陆思枷还有陆思橞不知道哪一年因为下雪在庄园草地上疯玩,回到房间后裹着毯子捧着热姜茶,被陆思榕叫进书房,问他好玩吗,还想不想玩;最后说,还想玩就要讨好我,你永远都只能听我的;
初三那年因为和同班同学产生争执有了过激的肢体接触被叫家长,陆先生和陆太太没空,来的是陆思榕。处理完一切后陆思榕带着他走出校外,对他说,你只能是我的狗,别让别人欺负你;
出车祸的那段时间,陆思榕对他说,不听我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考上和陆思榕同一所大学,填报志愿的那一年,他全权交给陆思榕处理。陆思榕对散落在桌子上的高考报名资料一眼都没瞧,坐在厚重的扶手椅上背对着他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只是说,你要做的就只是跟随我,上同一所大学,如果可以最好是同一个专业;
畏畏缩缩地问自己能不能去参加毕业典礼,得到的回答是你永远是我最满意的玩具,怎么会不让你去。
永远永远,永远到底是多远,江方野从来没想过这个。有的时候他也很迷茫,为什么‘永远’这么大,这么空,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在陆思榕这种严谨的人嘴里会如此频繁地出现,像吃饭喝水一样习以为常。
每一个片段里面的陆思榕和此刻的陆思榕一样,他们都好像笃定江方野会真的一直一直跟随在‘陆思榕’这个人身后,跨过无数条江,淌过无数条河。
他们想的是对的。
江方野看着陆思榕的脸,他明白自己以后的生活中不能没有这个人。于是在这一刻下定决心,给陆思榕刚刚说的话赋予‘对方就算没说出口,一定也是同样喜欢他,不然为什么不愿意他去洗掉标记’这么一个意义。
他像一个孤单的沙漠旅者一样,已经在望不见边际的荒漠孤寂了太久。如今自己一直供奉渴求的神明大发慈悲地许给他一个神迹,疲惫到极点又急于获得救赎的他怎么会有不接受的理由。
可能那些话里更多的情感是占有欲。但只要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喜欢参杂在里面,他就愿意跟在陆思榕身后,在对方回头看向他时不厌其烦地拿出自己的真心,将喜欢两个字书写成千字经。
“你这次不是逗我玩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