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 1)
最终,他还是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那边一开始是回了两个字:周煜陈嘉屹很少叫他全名,除非火气很大。尽头,仓库里没有灯,黑漆漆的看不见人影儿,徐知苡进去后,摸了摸墙壁,冯栖哼了一声:“坏了,别找了。”由于长年无人打理,仓库的空气里浮着细细小小的颗粒,徐知苡咳了一下,她微微蹙眉:“可以说了么?”冯栖:“这么着急干嘛,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高中上来的,还是同一个班,就不能说说话,叙叙旧?”这话徐知苡没接,垂着眼安静的站着。估计冯栖也觉得有点无趣,环着手四处看了下周围,抬手挥挥鼻尖上的浮沉尘:“什么鬼地方,早知道不选这地了。”她埋怨完,挑着眉问徐知苡:“听说你跟他在一起了?”徐知苡没有一丝犹豫:“是。”她抬起头,看着冯栖。“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知道他很优秀,但我不希望有人觊觎他。”她直视着冯栖,不见一丝畏怯,勇敢宣誓自己的主权。这一刻,阳光穿过厚重的窗户,打在少女清丽的眉眼上,温柔又坚毅。冯栖环着手嗤笑了一声:“现在是你的,以后说不定就不是你的了。”徐知苡笑了一下:“但现在我是以陈嘉屹女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他现在还是我的男朋友,所以请你……”“要点脸儿,离我男朋友远一点儿。”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甚至还带着少女的娇憨。但这话却像是一个巴掌打在冯栖脸上,火辣辣的疼。冯栖气的肺都要炸了,她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她胸腔起伏,恶狠狠的盯着徐知苡,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咬上来一样。她喘着粗气,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忽地哼了一声:“你知道他家跟我家是什么关系吗?”徐知苡抿了下唇。上次在餐厅。冯栖对着陈嘉屹说的那句我爸让我跟你说一声,祝我们两家合作愉快,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她就猜到陈家跟冯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而她也听说过,冯家在市里面有人,关系网非同凡响。见她不说话,冯栖蔑然的笑了一下:“他没跟你说吧,我们两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家跟他家才是门当户对,你有什么,你那支离破碎的家,还是你那病入膏肓的爷爷?”“这些东西,我随便出点钱就能查到,你说,陈嘉屹他爸妈知不知道呢?”徐知苡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一下,她不怕别人知道她的家庭是怎么样的,因为这些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同时,她也并不因为她的家庭跟别人不一样而觉得自卑,她只是有点在意。因为喜欢他,所以在意他爸妈的看法。“我不知道他爸妈知不知道。”徐知苡迎上冯栖的视线:“但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冯栖:“那你知道他wx头像是谁吗?那你知道他学跆拳道是为了谁吗?还有,他手机上有一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当初温宛馨就是因为这个跟他分的。”徐知苡的手僵了一下,这些是哽在她心口的刺,现在被冯栖一根一根的□□,她尝到一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冯栖得意的笑了一下:“这些你都不知道,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以为你跟温宛馨不一样吗?”“笑死人了,温宛馨当初那么爱他,上赶着做他的人,到头来还不是一拍两散的下场,你以为你谁啊。”“她是老子的女人。”一道低沉微愠的嗓音从天而降,带着些许少年独有的清冽磁性。徐知苡愣了一下,转身。门口,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影破门而入,他站在光的入口处,披着万丈光芒,脸上棱角分明,凌厉骨感,像从一副斑驳陆离的画里走出来一样。他慢慢的朝徐知苡走来,眉宇间似乎压住一股戾气,下颚线绷着,薄薄的唇线抿着,以一种保护的姿势搂住她的肩。随后,缓缓撩起眼皮看向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还有点怔愣的冯栖。“有什么事问我就行。”陈嘉屹嗓音沉沉:“我女朋友胆子小,我不希望有人吓着她。”冯栖被他那一句我女朋友给刺了一下,脚有些软。最重要的是,他看她的那一眼,轻飘飘的,就好像除了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其他人他都看不见。她忽然想起温宛馨曾经跟她们这帮姐妹说过的一句话。“他没心肝的,别想了。”当时她没反驳也没附和,现在她有了答案。
全身都僵了,被他搂着的肩也有了麻麻的僵硬感,徐知苡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在他靠过来的那一刹那,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冷调香味。不只。还有她恐惧的消毒水的味道。消失了那么久,难道是在医院?她微侧过脸,少年轮廓硬挺,下颚线紧敛着,短茬浓黑的碎发在光影下发着光,少年气张扬又凛冽。察觉到她的目光,少年低头勾了下唇角。一直到陈嘉屹把她带出去,徐知苡还有种走在棉花上的那种不确切感。周煜候在走廊外,看见两人出来,目光在陈嘉屹放在徐知苡肩上的手停了一下,咬着烟挑眉:“行啊,这次居然这么快。”陈嘉屹乜了他一眼,没搭腔。周煜知道他对自己还有点气,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老子还饿着呢,去吃饭了。”临走前,他还是不放心,对徐知苡说了一句:“他身上有伤,一听你被冯栖叫走了就跑出来,估计这会儿不出血也够他疼的,你等会儿帮我给他检查一下。”伤?哪来的伤。徐知苡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陈嘉屹嫌他啰嗦,抬脚踹了他一脚,语气很不耐烦:“赶紧滚。”周煜跟个猴子似的跳着脚躲开,嘴里笑骂他:“得,英雄救美完了就用不到我了,我自觉点,现在就滚。”今天的太阳出奇的好,暖烘烘的像情人白馥馥的脸,照下来的光晒得栏杆发烫。徐知苡鼻尖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仰起脸,没看他,只是把视线落在墙角伸进来的那颗香樟叶子上。大学的香樟树跟高中的不一样,高中的的盛大又茂密,大学的还有点葱嫩。她想。原来,香樟树不只是高中才有。她在看树,陈嘉屹在看她。少女白皙的脸颊被日晕笼着,红扑扑的,可爱极了。她的眼神很专注,看四周,但就是不看他。两人的手在底下较着劲儿,她挣,他就握的更紧,还得寸进尺的移到她腰际的敏感点上,再恶劣的捏了一下。徐知苡咬着唇,眼里迅速涌上一层潋滟的水色。陈嘉屹心一疼,老实了,但手依旧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低头,寻她的唇。一口含住。缓缓抵进,厮磨交缠。他把她揉进怀里,两人身体贴着身体,他的坚硬与她的柔软相撞。小姑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纤长的眼睫毛像受了惊吓一样不停的眨,鼻尖红红的,嘴唇也因为他的搅缠而变得水润。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纯洁无辜的小模样,让陈嘉屹心口软的不行。徐知苡看着少年浸了情欲的眉眼,忽地弯起眼角笑了一下。那一瞬间灼灼风华,足以柔情万种。陈嘉屹一愣,磨着她红艳艳的唇,含糊不清的问:“笑什么?”他问的漫不经心,全副心思都在她散发的少女甜香上。徐知苡稳了下凌乱的呼吸,眨了眨眼。下一刻,她就看见少年眉尖微皱,像是在忍着剧痛。陈嘉屹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像生了锈的血腥味。好像一副糜烂色情的油画。小姑娘咬了他。下手一点都不轻。把他唇都咬破了。本以为兔子乖的很,没想到露出獠牙的那一面比狐狸都狠。陈嘉屹轻笑了一声,手却还牢牢的把小姑娘禁锢在怀里。小姑娘挣了一下人,软绵绵的胸不经意间蹭到他硬邦邦的胸膛。陈嘉屹尾椎骨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