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萧大人:甚么劳什子的汤婆子哪里比得(1 / 2)
五十七
萧御一出牢狱就复职一事排场就已然不小还一副没把皇命放在心上的样子,惹得朝中一些肱骨重臣对其更是不满,奈何皇帝昏聩宠信奸宦助长其嚣张气焰,一个个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夜幕降临,宴散后,京郊向南的一条鲜有人知的狭道上,一辆马车轱辘轱辘的在雪地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肖忠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空气中冒出白烟,他一边稳妥地驾车一边颇有疑虑,这夜深露重的,既然都已经延迟了一些时辰如何不待天明后再启程。
萧御坐在马车里,眉眼冷淡地垂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眼神落在沉卿芸身上才柔和了些许,女子呼吸和缓,温婉可人的白皙小脸上有一丝暖意的微红。
沉卿芸整个人倚在他身上睡得香沉,他一手缓缓抚着沉卿芸的一头秀发,一手圈在她的外侧为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狐裘大氅,调动起自身的内力让她睡得舒服些。
她也是辛苦了一天了,拖着酸乏的身子应付那些夫人们的攀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沉卿芸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就得被迫顶着他恶臭的名声与人周旋,她却做得都还稳妥也实属难得了。
闫安侯早些时候找上他说的那些事情,让萧御不得不上心起来。
到了驿站,驿站的人显然都没能料到这萧御这般“勤勉”连夜就出了京城,驿站里尚且未能好好的准备妥当。
驿丞衣裳不整地边跑边整理,仓皇地到萧御车前请安。
“下官有失远迎,请钦差大人恕罪!”
肖忠眼皮掀了掀做足了派头,冷声道:“大人吩咐,马上安排妥当补给,再备辆马车来,即刻就走。”
驿丞抹了下额头,连连称是,又说:“下官马上安排,还请大人移步到室内喝杯热茶暖和暖和,稍稍歇脚等候,下官也再让下人们好好给大人的马吃些草。”
萧御耳朵微微动了动,一双狭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他看了一眼正认真听老和尚讲经书典故的沉卿芸。
萧御起身绕到她身后的窗旁,掀开车帘。
一脸严肃的高槐看是萧御掀开车帘,于是嘴唇无声快速轻微地翕动,萧御看似与高槐说什么实际上却在密语。
高槐面色沉肃,下一刻又咧嘴嬉笑起来:“得,也不白来。”说完就腿一夹马肚子晃进驿站里去。
还听见他远去高声地张扬道:“小爷三急,来人先来给小爷牵马去喂喂好草啊。”
“高兄弟还当真是性情中人呢。”沉卿芸显然也是听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由得咂舌惊讶。
萧御看向窗外某个方向,嘴里嗤笑:“所以他老子高姜方要把人塞过来‘历练’一番。”
高槐假借上茅房,寻着那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找了一会儿,在驿馆库房侧房后面发现有奇怪的痕迹。
茂盛杂乱的草丛上有点点暗色的血迹。
高槐伸手捻了一点在手指间,细细分辨。
“看样子跑得很匆忙。”一声阴冷低哑的嗓音从他的脑后飘来。
高槐一双浓眉挑了挑,问:“你来得够快啊,也是三急?”
萧御眼神扫过草丛间以及周围的环境,淡淡说:“不急追,你与老和尚一辆马车。”
说完,萧御就转身回去,高槐抓着机会问:“诶,以你看,这会是谁做的,皇帝才点的你为钦差,是冲你来的,还是冲皇位来的,还是——为匡扶正义来的?”
萧御长眸看都不看高槐一眼说:“总不会为你来的。”
高槐一噎,他是籍籍无名,那也只是没有机会罢了,这家伙怎么回事?专门戳人肺管子?
一名小吏恭敬万分地拿了一个东西过来颤颤巍巍道:“钦差大人,您吩咐的细棉红布和汤婆子备好了,马车一应事务也安排妥当了……”
……
沉卿芸坐在马车里抱着萧御拿回来的汤婆子,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笑意盈盈地,娇羞地笑了笑,忍不住说:“我够暖和了,且冷不着,大人只拿了一个汤婆子给我,大人才是需要一个呢。”
萧御说:“不用,本督有你就够了。”
沉卿芸也算是承受度上来些了,只是娇嗔地斜了一眼萧御,不然就凭萧御那厚脸皮,总若无其事的说些羞人的话当真是让她手足无措。也幸好方丈师父和高槐坐到另外一辆马车去了。
萧御等人一路上未曾多做停留,在各个驿站都不曾停留过一夜,于是他们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五天到达了离目的地只隔了一个县的离山峡驿站。
肖忠勒停马车,两匹骏马儿打着响鼻晃着一背溜光水滑的鬃毛,这显然是匹好马。
“师父,我们到了离山峡了。”
肖忠身后的马车车帘掀起,一个清秀白皙的面孔探出来,对肖忠不满道:“快到目的地了,不用再急着赶路了吧,我们不在驿站休整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