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食闲饭 第70节(2 / 2)
谢喆这次没学,问她:“什么意思?”
易慈说:“有空一起吃饭。”
他退后一步,不说再见,目送他们走。
车慢慢开出去。易慈朝后看了看那颗伤心的开心果,再回头一看,发现身边这人在吃今天的药。她去握住他一只手,很凉。
李均意闭着眼睛,“我有点头疼。”
“你休息一下。”易慈让他靠着自己:,“我们要去哪儿?”
他靠到她肩上,说:“要带着你亡命天涯。”
易慈哈哈笑:“真的吗,好厉害啊!”
李均意忍不住道:“我说要带你去捡垃圾你是不是也这么开心。”
她依旧捧场:“捡垃圾也可以啊!捡哪里的?海里的?河里的?山里的?大街上的?都可以吧。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李均意把脸埋在她肩窝里笑,“做什么你都陪着我吗。”
易慈说:“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
车慢慢远离城市,外面的风景开始变得开阔。易慈没想着问他那些糟心事,他倒是自己开始讲了。他讲得快,讲得乱,是一个给她交代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打算的态度。易慈听得似懂非懂的,脑子总结归纳出一句——天凉了,是时候让谢氏破产了。
她问:“你会有事吗?”
他说:“如果严重到那个程度,我会放弃。”
她又问:“因为我吗?”
他这次考虑了很久,没有回答。
易慈想了很久,对他道:“不要为我,也不要为别人,为你自己做选择,我希望你快乐。”
很安静的瞬间。他头还是有点痛,但这种痛好像也提醒着他什么。
她此刻是平静的,和记忆中风风火火急躁莽撞的样子有些出入。可是她好像一直有一种定力,那是没有变过的东西。在很多事情上,她坚韧,豁达,李均意没怀疑过这一点。那并不是装出来的虚张声势,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幸福或痛苦都能够用同一种态度去接受,这或许是她独有的天赋,一种难能可贵的天赋。她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太晴朗了。
“不要想了,你休息一下。”易慈摸了摸他的头发,“等下食餐劲嘅。”
车越开越偏,最后来到一个乡镇上。高楼大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田野和池塘。
天黑前,他们来到一个风光不错的村庄,他说这里有他的农场,请了人专门管理,他们接下来几天会待在这里,等最后的结果。
易慈忍不住笑他,是不是年纪大了,不喜欢繁华的地方,开始喜欢往山里田里跑。李均意点头,说他有想过以后这样生活,远离脑力劳动做做体力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随着时节耕种,收获。
下车,有个叫钟宏的人引着他们进了一个院落。是个三层小楼,院子里有一棵枣树,树下面趴着一条大黄狗。他们的房间在二楼,条件看上去一般般,也就是乡下的基本配置。但易慈兴奋得很,放下包就跑下楼去逛了一圈,李均意在二楼窗台往下看她,正叉着腰跟面前的大黄狗说话,她问那只狗,你叫什么啊?
狗对她汪汪汪。
李均意在二楼叫了她一声。易慈回头,往上看,李均意问她:“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易慈睁大眼看他:“你是在求婚吗?谁求婚这么随便!”
李均意:“难道郑重一点你会答应吗?”
易慈:“你想得美啊,当然是看我心情。”
“你现在心情好吗?”
“心情好我就一定要答应吗?”
李均意笑了笑,把手里捏着的东西抛下楼去。易慈条件反射去接,实在是运动神经太好,想接不住都难,她一把抓住,张开手一看,是一颗枣。见她接住了,李均意又掷一颗下去,她继续跳起来接……就这么玩了三四五趟,接着接着,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被抛了下来。易慈张开手看,是个大得离谱的钻石戒指,乍一看,那颗切割得很美的钻石有些像一朵雪花。
易慈吓得差点把那东西一把甩了出去,朝楼上吼:“都说了我不喜欢这些,你要我戴出去被抢吗!”
李均意说:“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给的。”
她不满道:“谁求婚用丢的?重来!”
他郑重道:“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易慈支支吾吾半天,最后答一句:“你先别急,再忍忍,我就快答应了!”
李均意笑得无奈:“那具体是什么时候啊?”
她红着脸转过背去跟大黄狗说话了。
睡前她跟爸妈打电话,林以霞知道李均意把她带到乡下去了还很疑惑,问去乡下做什么,北方最近降温很厉害,怎么不去暖和点的地方度假。
易慈其实也不知道,但还是高深莫测地答妈妈:“陪他来净化心灵。”
在乡下的第一天。
他们跟着钟哥巡视农场的管理情况。秋收已过,马上要开始新一轮的冬种。易慈看什么都新鲜,说什么都要去那个播种机上坐一坐过把瘾,因为她实在好奇,巡场工作只能暂停,李均意被迫陪她开了一下午的播种机。
在乡下的第二天。
村里常见的交通工具是小三轮和小摩托。钟哥骑着小三轮带他们去看农场里的养殖场看猪和牛,很幸运地看到了牛妈妈生小牛。易慈还看着小牛眼泪汪汪感叹生命真伟大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李均意的助理打给她的,问她谢总在不在旁边,说他电话打不通。易慈抬头找了找,说哦,他在那边研究那个牛粪干湿分离机。电话那边寂静了会儿,凯文难以置信地问,易小姐,你说他在做什么??
嘉齐地产内部动荡股价大跌风雨飘摇的危急存亡之际,所有人都在找的那个始作俑者在某偏远乡下认真研究他没见过的农用机器。
在乡下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