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2)
既是好日子,那便尽快定下来
周围的空气好似凝滞了一瞬, 凝雪糕的摊位老板怔愣地看着两人,一时间有些没弄清楚情况。
宋知渺倒是一脸坦然,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江妄。
她的确没有钱呀, 她出门哪是会自个儿带着钱的, 况且这会花凝也不在她身边,难不成不该江妄替她付钱吗。
江妄抿了抿唇,倒是没有不愿, 仅是对她这副熟练自然的模样给逗得想笑, 但最终还是没扯动唇角的弧度,淡着眼眸伸手掏出了钱袋。
“这位爷, 一共两文钱。”
这头江妄还在付钱,那头宋知渺便又盯上了一旁的首饰摊。
“这是何物?”
“姑娘是外地来的吗,这是边北盛产的珊瑚石制的耳坠,还有水晶石的项链,这些,还有这些,姑娘可有喜欢的?”
“这颜色好漂亮啊。”
小摊老板娘捂嘴轻笑:“姑娘此前未曾见过吗,这水晶石本是无色,我在这处点上了烛光, 有光亮照射,里头就能映射出斑斓的光彩来的。”
“那若是平时在阳光底下,也能有这般效果吗?”
小摊老板娘张了张嘴, 正要信口开河忽悠小姑娘,江妄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沉声打断道:“没有, 阳光下就是块普通的石头, 瞧不出什么颜色。”
小摊老板娘脸色一变, 对于江妄的拆台甚是不满,还没来得及出声,宋知渺却先一步扯住了江妄的袖口,低声道:“可是,我还挺喜欢的。”
江妄轻轻吸了口气,不再多言:“多少钱?”
不一会功夫,江妄手中大大小小的物件占满了他的手,即使人潮拥挤,即使时机合适,他也压根腾不出手再去牵住她的手。
宋知渺倒是极为享受在市集赶场的乐趣,此处的东西虽便宜,质量却并不差,种类繁多,看得她眼花缭乱。
直到走到街角,一排做工精致的弓箭出现在眼前,宋知渺惊呼出声:“那有卖弓箭的,竟这么多,这可不比明德坊展出的弓箭少啊。”
宋知渺带着惊讶不由自主向那边走去,江妄在一旁解释道:“边北擅骑射,一把好弓对一个家庭的生计和需求都极为重要,所以即使需要花费高昂些的费用,人们也乐意购买更多不同种类的弓,这些仅是市集上贩卖的普通弓种罢了。”
“普通人家也能有许多不同种类的弓吗,那你也有许多咯?”
江妄默了一瞬,不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府邸上专为收藏弓箭而建造的楼,这般说出来,总觉有些炫耀的意味。
而后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将视线移向那一排弓箭,沉声道:“你可有兴趣选一把试试?”
宋知渺看着那一排排的弓箭,沉思了片刻,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道:“我对此一窍不通,还是不要了吧。”
江妄视线一转,侧头看向了一旁被几个孩童围着的摊位:“那玩意,应当会适合你,买吗?”
入夜后的晋越王府逐渐沉寂了下来。
主屋中的书案前,沉稳的男人疲惫地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却并无要休息的意思,继续开口问道:“有结果吗?”
云烈张了张嘴想劝说江妄还是稍加休息一下,但到底还是没敢多嘴,转而认真禀报道:“王爷此前的猜测果真不假,那事情好似就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咱们这一连好些天的盘查也未能查出个实质的内容来,想来应当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调虎离山。”
江妄眸光一暗:“他还真是费尽心机啊。”
“王爷这是知晓是谁人做的了?”
江妄抬眸:“你觉得呢?”
云烈抿了抿唇,心中有个猜想,但也不知是否正确,况且这些事情都还未有实质性的证据。
不待他开口,江妄已是转移了话题:“另一件事呢,有回信了吗?”
提及这事,云烈又兴致高涨了起来:“今日正好收到了京都的回信,还请王爷过目。”
江妄伸手接过信封,缓缓打开来,白纸黑字映入眼中。
云烈静静等了一会,而后才出声道:“王爷,太后娘娘也给小的传了封信,年底的十二月初二是个百年难遇的大吉之日,万事皆宜,实在难得,不知王爷觉得这个日子如何,若是处理完手头之事折返回京都也正巧能赶得上,至于婚事上的安排,太后娘娘那头自也会派人将一切都打点好,一点也不会仓促,一点也不会含糊的,所以……”
云烈一边说,便一边要打量观察江妄的神情。
如今已是十月,距离太后中意的十二月初二已是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可江妄与宋知渺仅是在中秋节前提及过成婚一事,而后便再未在这件事上有任何进展了。
该走的流程一样没走,该行的礼数一件也还未来得及做,就这么要赶在两个月之后成婚,只怕这其中的时间大部分都要花费在赶路上了。
太后担忧江妄不愿,这才派他来旁敲侧击,好生规劝一番。
但越说,云烈也越是觉得心虚,太后显然是把心眼子都摆到了明面上了,生怕时日过久江妄会改变主意,如此紧急的催促,恨不得今日就能将江妄和宋知渺捞回京都,明日就完婚。
江妄向来是不喜这般被操控强迫的。
云烈话未说完,江妄却忽的接了话:“可以,既是好日子,那便尽快定下来。”
云烈一怔,错愣地抬眸看向他,几乎不敢相信江妄竟这般爽快答应了下来,瞧他那副神色,似是还对这个日子甚是满意的样子。
本是打着规劝的意图,此时却有些不确定地提醒道:“王爷,十二月初二仅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若是要赶在这个日子成婚,那岂不是很快就该出发回京,咱们手头的这些事……”
“怎么,叫人摆了一道,还得顺着他的套继续耗下去吗?”
“那婚事太过仓促,您……”
“我会回信给皇祖母,此事自不能仓促,需得准备妥当才是,她难得来一次,再在边北待几日,再行回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