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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晚右手握着手机抬头,只见三楼的窗帘紧闭,暖黄的灯光映出两个挨在一起的人影。她连忙移开视线,嘴角霎时,又很快释然了些,回了个“好”。
初月当空,夜色融融,唐非晚再次跨上摩托车,她双手撑着头盔,刚往头上戴,身后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
“唐医生。”
唐非晚回头,发现郑教授,以及她的几位家人站在身前,她下了车,微微颔首:“郑教授,节哀。”
钟教授的告别会在今天结束,几位孩子打算把郑教授带去国外生活,做了两天的思想工作,才答应。
“谢谢,很感谢你对老钟的照顾。”郑教授左手手臂套着的黑色棉布还没取下,面容也十分憔悴。
唐非晚嘴上说着不要过度共情,行动上却在林也的影响下亲自给钟教授拉了最后一张心电图,宣告死亡,又在他们儿女赶来后,由衷安慰了几句。
“我应该的。”
郑教授的儿子忽然问:“唐医生住附近吗?”
“没有,我同事住在这里。”
“小林主任?她就住我们家对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今天钟教授的告别会,林文慧也到了场,悼念后,顺便聊上几句,郑教授的儿子自然知道,所以接了话。
唐非晚轻轻嗯声。
教授儿子又说:“我们准备卖房,原本想向唐医生打听打听家属楼的市场价。”
教授女儿学金融和经济学,在国外的银行上班,提醒他:“现在二手房买卖的行情不好,而且周围的亲朋好友都知道老爸刚走,更加不会买。我们又急着回去,还不如先把老房子租出去,等以后有时间再回国处理。”
唐非晚在海德堡八年,才回来没几天,当然搞不明白所谓的市场价,隻好礼貌应付。郑教授和她的家人折腾了一天,也没聊两句,道了别。
医生的工作不分早晚,不挑时间,有时你刚吃一口饭,护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隻好把嘴边美食放到一旁,救命去。
唐非晚今天值24小时班,早早便和晚班医生交了班,坐在电脑前写着病历,护士敲响门:“唐医生,二床血压有点低,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