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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关系。”唐非晚收回自己过于直白的眼神,示意她坐在旁边垫着的竹簟上。
林也道了声谢,依言坐下。
随后的半分钟,没人开口,唐非晚因为忽如其来的紧张,右手摩挲着膝盖上的信封,双唇紧抿,不知道应该怎样打破宁静。她余光悄悄往右边瞟,见林也双手同样放在膝盖上,微微抬头,望着前方的夜色。
“林,林主任”唐非晚不晓得此刻怎么称呼对方,犹豫良久,才含混地蹦出三个字。
“嗯。”林也冷冷地应声,冷到右侧的人心颤了一下。
唐非晚刚才积聚的勇气瞬间被击溃,原本准备了大段感谢林也的话语作为开头,现在全然忘记,只能逼自己临场发挥,从她们分手后说起:“13年年底我拿到了你寄来的信,4封,也知道你写了12封信。”
林也没有回应,依然保持先前的姿态。唐非晚瞧不见她的神色,隻好继续说:“我看完信,随即给你打电话,发qq,但是没能联系上。”她顿了顿,嗓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我活该。”
夜色渐浓,周遭越发寂静,唐非晚方得以清楚地听见林也喉咙吞咽的响声,她还没来得及往下说,耳边传来女人好似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12月7日,我发出那条信息,等到12月15日删除你的qq,12月16日才去营业厅换了手机号。”
平信,代表着未知的浪漫。其实,这12封信的内容林也和她打电话时都说过,之所以拿笔记录下来,也是想给对方惊喜,想着倘若万幸没有丢失,异国他乡的唐非晚收到信件,在学习和工作疲惫的时候翻出来,放松心情。
“我”唐非晚百口莫辩,她那段时间正好因为人生中第一次上手术台做一助,连续几日都待在医院,翻文献,模拟手部动作。
林也见她没有反驳,心口像被针猝不及防扎了一下,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声道:“这几封信,你看抑或没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唐非晚吸了吸鼻头,斩钉截铁的语气,“我也写了12封信,寄去你在附二院后门的出租房,可惜,你那时大概搬家了,信件都被邮局退回。”她将信封轻轻推向林也。
林也其实瞥见她眼角闪着的泪光,但还是硬着心肠,置之不理。
一摞信封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两人中间。
“你如果真的想让我收到信,可以选择寄来急诊科的分诊台。”尽管情绪已经压製再压製,林也还是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哽了哽喉,道,“所以,唐非晚,你根本没有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