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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虞进来后, 礼都没行,直接寻了个椅子坐下, 背靠椅背,双腿交迭,主人家姿态十足。
李兴盛抖着手指向秦虞,眼睛看李宣流,“这这这……”
他跟李宣流抱怨,“长辈的还没问话呢,她一个小辈就先坐下了?”
话不敢对着秦虞说,隻敢跟李宣流阴阳怪气,“这像什么样子,秦家的教养就是这般?老太太就是这么教的?”
秦虞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教养?你也配跟我提教养?”
她掀起眼皮看李兴盛,不给丝毫脸面,“但凡你有这两个字,如今都该卷铺盖离开京城了,又怎么会坐在我秦府里,对我一个姓秦的谈礼仪跟教养。”
“你——”李兴盛双手握着椅子扶手,差点气的站起来。
李宣流这才不耐烦地把茶盏搁在茶几上,碰出声响,他问李兴盛,“你还想不想问问怎么回事了?”
外人都在呢,李兴盛就这么上赶着让人看笑话了,说他没脑子不要脸面都是抬举他。
哪个正儿八经的大户人家不是关上门才说这些龌龊事,管他私底下闹得多难看,面上总会维持应有的体面跟尊严,偏偏李兴盛学啥都慢,就跟村里人学这个学的快,有点屁大的事情就得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李宣流是既嫌弃又得帮他遮掩,不管划分的多么清楚,他跟李兴盛都是一母同胞,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也是同样的出身,导致有时候他看李兴盛就像是在看自己。
厌恶他的粗鄙,但又没办法,只能容忍。
李兴盛耷拉着脸坐回去,心里埋怨李宣流这个当爹的不顶用,这才让小辈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这秦虞要是他亲生儿子,李兴盛想,他一天能打她八顿!当老子的还不管不住他一个当小子的了?
李兴盛哼了一声,问唯一站在正厅中间的李云玉,隻敢跟他摆长辈姿态,“说吧。”
这也是个憨货,要不是贪图秦家家业,他才看不上李云玉。
李云玉见秦虞都坐下了,自己也想跟着一块坐,结果刚往旁边走一步,就被李宣流一抬眼瞪回来。
收拾不了秦虞,还收拾不了他吗?
这是两个儿子都管不住,那他算什么当爹的。
李云玉,“……”
李云玉气愤的把脚又收回来。凭什么秦虞能坐,他就得站着啊!
这就是他不喜欢秦虞的原因,她不合群!都不陪他站着。
李云玉马球杆往地上一杵,理直气壮,“什么怎么回事,李丘骆欺负我妹妹,我没打断他的腿都是来晚了。”
“他倒是聪明,知道我过来,提前脚滑掉进池子里,要不然今天这事没完,”李云玉哼哼,“我岂能那么便宜他,让他在我家池子里泡个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