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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栀要是刚当上大丫鬟就下手“狠辣”会失去人心跟威严的,旁人只会觉得她在滥用私权报復她俩,处罚会变得很难服众,往后她再下命令旁人也不会服气。
小雀心里有恃无恐。
众人都能听出小燕跟小雀话里的应付跟不服,也不知道阿栀会怎么罚这两个刺头,罚轻了便宜了她们,罚重了又像是挟私报復,难搞。
小郡主朝慕倒是腰背板正四平八稳的坐着,听见阶下小燕跟小雀的话,隻微微抬眼看向站在身侧的人。
阿栀清秀稚嫩的脸蛋上透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冷静,丝毫没被两人“耍赖”的样子气到,而是安静耐心地听她们说完。
朝慕卷长浓密的眼睫垂下,视线随之往下,阿栀刚才虽向前走了一步,但脚尖始终落后她的脚尖有半掌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半掌,以示对主子的敬重。
这种小细节,如果不是刻进骨子里的规矩,可能不会做得这么自然又熟稔。
朝慕刚捻着指尖收回目光,身边的阿栀便开口了。
“回答错了。”阿栀双手交迭贴在小腹上,腰背挺起,秀丽如竹。
她看向小燕跟小雀,“身为内院伺候的丫鬟,你们错有三条。”
阿栀缓声总结,“其一:不敬主子。私下非议主子已经是常态,甚至因为私人的恩怨拉扯而撞倒主子,试问你们眼里还有郡主吗?”
“其二:躲懒耍滑。内院跟前厅不同,前厅的丫鬟负责洒扫,内院的丫鬟负责服侍,你们偷懒耍滑将活强行塞给别人,试问做到了‘服侍’二字吗?”
“其三:认知不明确。这个庭院乃至这个府邸的主子都是郡主,你们有错也是因为没服侍好郡主而有错,怎么能是因为跟我有私怨而认错?”
三条罪一条又一条的压下来,将小燕跟小雀的双肩压垮脸色压白,跪在地上的身形摇摇欲坠。
阿栀声音微微冷起来,“连最基本的主次都分不清,连谁是主子都记不住,这样的丫鬟,有何脸面敢留在内院伺候?有力气没有脑子,隻配去后院浆洗择菜。”
“小燕小雀,罚月钱三个月,明日起,从内院调至后院浆洗。”
阿栀目光环视一圈,看向低着头不敢大口喘气的众丫鬟们,“这个处罚,你们可有异议?”
连小燕跟小雀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阿栀的话有理有据,没沾半点私仇,任谁也挑不出半个错。
阿栀这才扭过身,朝小郡主福礼,轻声问,“郡主觉得如何?”
小郡主给她的这个小考验,她做得如何?
什么‘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我都听你的’,全是糖衣炮弹,实际上是把问题推给她看她如何在服众又不失手腕的基础上处理小燕跟小雀。
哼,小、甜、糕。
朝慕自然不会打阿栀的脸,甚至很满意,“我觉得很好,就按阿栀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