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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秋掏出巾帕,伸手给梁佑芸擦眼泪,如同两人小时候那般,明明受委屈的是楚清秋,梁佑芸却哭得比她厉害,好像在替她委屈。
想起过往,楚清秋唇边抿出清浅的笑,如冰山峭壁上的雪莲绽开,短暂又好看,可只有一瞬,便又缓缓消失。
马车停在楚府门口,楚清秋带着丫鬟下车站在后门前面送别梁府马车。
梁佑芸掀开车窗窗帘同她挥手,柔声说,“等过两日我来找你。”
楚清秋微微颔首。
送别梁佑芸,楚府丫鬟看着楚清秋,轻声问,“小姐还要嫁去梁府吗?”
事关自家小姐的终身大事,楚府丫鬟刚才在马车旁边听得很是认真,如今试探着道:“小姐,这事真的是国公夫人的主意吗?”
她印象里国公夫人的性子比梁佑芸还要温婉柔弱,不像是这么心狠的人。
楚清秋捻着手里的巾帕,转身往府里走,“她说是便是。”
“至于亲事,先看看梁府的态度,再问问父亲是如何想的。”
至于她想不想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走吧,莫要让老师等急了。”
“哦……哦。”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丫鬟都快忘了府里还有一位书法老师在等着呢。
她心疼又怜惜的看着自家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还想着练书法,要知道小姐从小到大唯一交好的人便是梁佑芸。
如今被人背刺,她不知道心里多难过。
而此时背刺过楚清秋的梁佑芸在马车车帘落下后,脸上那抹脆弱柔软的表情便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她面无表情地抬手擦着眼尾的泪,余光瞥向小雀。
那眼神冷漠冰凉到比小雀浆洗衣服的雪水还要冻人。
小雀哆嗦了一下,“小、小姐。”
“怕什么,”梁佑芸问,“你在齐府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勇敢吗,现在目的如愿达成,你还怕什么?”
她声音里没有多余感情,只是目视面前空荡荡的车壁,道:“我梁府就是再嚣张,也没目无王法到杀了福佳郡主送来的平民。”
梁佑芸侧眸朝小雀笑了一下,又是那副温婉的样子,“所以不要怕,该怕的是我们啊。”
小雀牙齿都开始打颤,觉得车厢里好难呼吸,艰难地说,“小姐,我不是、不是福佳郡主的人。”
梁佑芸只是抬手整理鬓发,不知道信没信。
马车驶进梁府停在后院,梁佑芸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