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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来的时候,楚清秋坐在床边靠着凭几披着衣服在看书,长发披散背后,清清冷冷。
“全听父亲的安排。”
下人离开,楚清秋放下书,视线没有聚焦人有些放空,像是在发呆。
丫鬟有些难过,“小姐真要嫁去梁府啊?”
老爷也真是的,梁佑安什么人啊,怎么还跟梁家结亲。
楚清秋想的不是梁佑安,而是他妹妹梁佑芸。
楚清秋垂着眼将书卷合上,“你说明日阿芸会过来劝我吗?”
丫鬟一时无言,隻低头,“奴婢不知。”
“她会的。”楚清秋抬眼轻笑,十分笃定。
丫鬟不懂楚清秋在想什么,疑惑地询问,“小姐您都不生气吗?先是梁小姐欺瞒您,又是梁公子的风流事,现在亲事还要继续,您怎么都不生气?”
“早已知道的结局,生气又有何用?”楚清秋将书递给丫鬟,披着衣服起身走到床头灯台那儿,素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银剪子,慢条斯理将燃的正旺的灯芯剪掉熄灭。
“阿芸。”楚清秋清冷无尘的眸中隐隐有暗火跳动,可一垂下眼,又不见了。
梁家父子从楚府回去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见事情解决,梁佑安也不那么害怕。
“我娘不是把小雀卖出去了吗,怎么这么巧就卖进了齐府,还成了福佳郡主的丫鬟。”梁佑安嘟囔。
要不是这么点背,他哪至于半夜跑上门给人当孙子。
“你以为是巧合?”梁国公闭着眼假寐,“指不定是人为。”
京中的事情谁说得准。
他没觉得年纪小小的福佳郡主会做什么,他只会觉得是有人在搞梁、楚两府,会是哪一方的势力呢?
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反正在梁、楚两家心里是怕了福佳郡主这个“福星”了。
光是赴她的宴两家亲事都差点搞黄,要是同她多走动可还了得。
被梁国公提到的福佳郡主,现在正捧着药碗在喝药。
“阿栀怎么还没回来?”朝慕将碗捧起来又放下,明显不想喝。
她可能今日白天在外面站的时间太久了,吹了风有些着凉下午就开始打喷嚏流鼻涕,翠翠请了大夫过来把了脉煮了药。
朝慕就坐在主屋客厅,正对着门,确保阿栀回来的时候自己可以第一眼看见。
阿栀出去办事,下午出的门,现在天色都黑了还没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