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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亭欲哭无泪,缓缓起身,看向软塌上熟睡的翟意。
她屏住呼吸,掀开被子,将长炉放在一旁,借着月色看向床。
一大片血迹!
苏兰亭懊恼的抓了抓头,小腹处涌起的痛感让她眉头紧皱,脸色泛白。
她喘着粗气,忍着痛意,打算把染血的床单收起来,然后再去换一件干净的心衣和月事垫。
“今夜门外是谁?”
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道低哑的声音,吓得苏兰亭僵在原地。
门外传来声音:“回王爷,奴是惠安。”
“准备热水,本王要洗澡。”
惠安应道:“是。”
翟意走下软塌,没理会此刻僵硬的苏兰亭,从她手上扯过床单,将染血的床单团了团,扔在角落。
血迹染得比较深,床单下面的垫子也被染上了。
翟意将垫子撤掉,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新的垫子和床单铺好,又拿了干净的心衣和月事垫,看着此刻一脸震惊,眼尾泛红的苏兰亭,轻声道:“疼吗?”
苏兰亭没想到翟意会醒来,心想翟意见到如此糟糕肮脏的景象,定要一剑砍了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翟意就跟没看到床上的血迹似的,将床单和垫子收走,换了新的床单和垫子,又给她拿了新的心衣和月事垫。
世间男子都是忌讳女子月事,女子所用的月事垫,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触碰了。
如今,这个被世人称为暴戾恣睢,心狠手辣的纨绔王爷,帮她收拾好了床,还为她拿了月事垫。
苏兰亭说不出此刻她的心情,只是觉得眼眶和鼻子有些酸涩,有一股想要落泪的衝动。
门外响起惠安的声音:“王爷,热水准备好了。”
翟意拿过木施上的大氅盖住苏兰亭:“进来。”
惠安推开房门,下人们将热水抬了进来便立刻走了出去。
翟意把换下来的床单踢过去:“这些拿去烧掉。”
惠安应道:“是。”
翟意解开大氅:“你先去洗一下。”
苏兰亭犹豫了一下,不敢在翟意面前脱衣服。
她突然见翟意拿起长炉往外走,不禁问道:“王爷,您要去哪里?”
翟意打开门走出去:“金丝炭应该快烧完了,我去换一些。”
房门被关上,苏兰亭看着装满热水的浴桶,眼睛一眨,泪珠滴落,泛出一圈涟漪。
翟意掐着时间回去的,苏兰亭刚好洗完。
惠安叫人撤了浴桶。
苏兰亭换好干净的心衣,坐在床上看翟意回来,她一手拿着长炉一手拿着一碗黑乎乎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