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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亮了,显示有新的未读信息。
秦晗过了安检,重新穿好羽绒服,才划开锁屏。
是微信,来自张郁青。
有那么一刻,秦晗呼吸变得困难。
但打开,屏幕上只有几个字母:
【ohh】
大概是北北或者丹丹,错按出来的。
她站在原地晃神,杜织安检后拍了她一下:“走啊。”
秦晗把手机收好,点头,跟上杜织。
登机后,秦晗坐在机舱里翻开一本书,杜织笑着问:“小秦晗,漫漫长途,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倾诉的?说给我听听?算算你真是好久没和我说过私生活了,都有些怀念你在我家哭鼻子的那个晚上了。”
秦晗摇头,顾左右而言他:“杜院长你需要毯子吗?”
杜织用她那双看穿一切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笑着背了几句辛弃疾的诗,调侃秦晗:“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空乘送来了两条毛毯,叮嘱说起飞后可能会有些凉。
秦晗接过毯子,听见杜织问:“虽然你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但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你这趟出去做交换生,真的没有任何私人原因?”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慢慢提速,准备起飞。
能感觉到机身腾空,滑轮收起。
“有的。”
“因为感情?”
“因为张郁青。”
杜织笑起来,又岔开话题:“小秦晗,我给你讲讲我和我前夫的事情吧,打发旅途的无趣。”
秦晗在飞机的轰隆声里,把书页折了一角,然后合上。
她折的那一页,是顾城的诗。
“夜的深处,是密密的灯盏。
它们总在一起,我们总要再见。”
圣诞 电话通了17秒
又是一个寒冬, 早晨起来气温就到了零下。
遥南街上买了早餐的中年男人,呵着白气,拎着同样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油饼, 骑着自行车从张郁青店前一晃而过。
罗什锦把两隻手交迭着揣在宽大的棉袄袖子里, 像个老大爷,缩着脖子:“今年是真他妈冷啊。”
张郁青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 坐在椅子里, 手里拿着白色的触控笔,在平板电脑上画着稿子。
听闻罗什锦的话,他隻淡淡应了一声:“嗯, 是冷。”
“去年就暖和, 前年好像也不冷呢。”
罗什锦皱着眉, 像是冥思, 半晌, 他“啊”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就那年, 丹丹住院的那年!那年冬天最他妈冷了, 就跟今年差不多, 下的雪都大片大片的,冻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