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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喏。”格兰丽也用羌和话回她一声“不谢”,然后跨上马背。
“对了阿瑾。”离开前,她对赵瑾道:“我听哥哥说,大楚皇帝为了应对北边的柔然,把本该给你们的装备减了三成。今年你如果觉得不好过,可以来找我吃酒。你又帮我们赶走了车宛,哥哥也万分感谢你,羌和与梁州之间的纽带永远不断,你也是我们的罗霞尼,咱们友谊长存。”
赵瑾淡淡一笑,“大楚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梁州可以过好这一年。”
直到格兰丽走后,秦惜珩才问:“她刚刚说什么?罗什么?”
“罗霞尼。”赵瑾给她解释,“就是羌和话里的‘光明’,是光的意思。早些年的时候,羌和、圭车和大宛是同一个部族,他们的祖先认为他们是被圣光沐浴过的最纯净的灵魂,是这大漠草原里最自由无忧的鹰,所以便用光和鹰作为部族图腾。他们口中的罗霞尼,就是生命的希望和部族的骄傲。”
“她说的没错,你就是西陲的罗霞尼。”秦惜珩听着轻声一笑,又问:“那么‘珠卓娜’,是公主的意思?”
“嗯。”赵瑾点头,“在大漠的部族里,向来以女子为尊。他们认为若无女子,就没有任何子孙后代,而生育孩子的痛苦和折磨,也只有女子才能体会。所以他们称公主为‘珠卓娜’,意思是早晨的露珠。”
秦惜珩慢慢地品味,“露珠晶莹干净,大漠中又以水为贵,这群部族真会起名字。”
赵瑾牵着马,同她漫步向前,一面吹着黑山头自由的风,一面又与她讲:“除却北边的柔然和鞑合,大漠里的部族以圭车和大宛最强。咱们如今说的车宛,皆因大宛为了吞并圭车、收服民众,才将二族的名字合在一起。”
秦惜珩看向她,“羌和夹在车宛与大楚之间,为了求得一份安稳,所以才一直寻求大楚的庇佑,是不是?”
赵瑾颔首,“嗯,没错。”
“那位羌和公主……”秦惜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打翻了醋缸,“没想到你们交情不浅。”
“不是!”赵瑾担心她误认为自己有意与羌和交好,忙解释道:“公主该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羌和位置特殊,可算得上是大楚边境的缓衝带。臣自幼生长在这里,为了抵挡车宛,难免要与羌和交涉,绝非有意结交羌和公主……”
“我是这个意思吗?”秦惜珩轻轻地叹气,望着赵瑾的眼睛问:“你何时才能放下对我的戒备?”
此“交情不浅”非彼“交情不浅”。
赵瑾语塞,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
秦惜珩停下脚步,道:“今日见了她,我才发现我与你隔了多远。你嘴上说我是你的妻子,可待她却更像亲人,你直呼她的名字,对我却永远都是那恭敬的‘公主’二字。你们青梅竹马,我还能看得出她爱慕你,就好像我才是插足而入的那一个。”
“臣……”赵瑾想插嘴又插不进来,只能听到秦惜珩越说越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