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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展节在这稚嫩的话语中沉默半晌,再次露出笑时有些苦涩。他摸了摸秦惜珩的头,说道:“公主还小,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秦惜珩不服,衝他道:“我已经长大了,我能拉开那么多弓,父皇前些时日也夸我厉害,说我长大了。”
华展节笑道:“公主确实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臣相信,公主往后还能更加厉害。”
秦惜珩很是受用这话,她扬起下颌,略带得意道:“我以后还要招一个比我还要厉害的驸马,要像师父这么厉害。”
华展节道:“如果可以,臣希望公主不要出降武将。”
秦惜珩问:“为什么?武将明明那么威风,就像师父你,你挽弓舞枪的时候动势如风。大楚的千万百姓都是受武将保护的,若是没有武将,邑京何来繁盛可言?我将来若是出降,就想要一个会舞刀弄枪、能庇佑大楚的盖世英雄。”
华展节摇头道:“武将太苦了,他们毕生所往的便是封候拜将,可是多少人都断送在了这条路上。臣当初看着儿子们死在乱箭之下,却又无能为力,如今垂垂老矣,这一生也看到了头。”
秦惜珩说到这里,不安地捧握住赵瑾的手,“我当时确实不懂,可我现在看到你,就全明白了。”
赵瑾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说道:“苦不苦,不是旁人说了就算的。阿珩,我现在有你,我就不苦。”
把盏
张宓踏出酒楼时,街上已是华灯高照。
程新忌跟在他身旁,在送他走完这条街后,突然一喊:“蔚熙。”
张宓看他,“嗯?”
程新忌道:“我想煮一壶青梅酒,与你把盏几杯。”
张宓问:“现在?”
程新忌道:“什么时候都行,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张宓看他眼中有些颓然,便答应下来,“行,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新忌也不问他到底要去哪儿,反正就这么一路跟着走,最后来了个空无一人的茅舍。
“这是什么地方?”他在张宓点燃油灯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
“梁州穷,多的是上不起学堂的孩子。我得空的时候,就会来教他们认几个字。”张宓点燃了油灯,又来生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