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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天生剑眉是铁面果敢,女子则是英飒十足,秦惜珩之前为她装扮,特地将眉峰隐去了些许,又拉长了眉尾,这样看起来更为柔和。
秦惜珩的目光往下走,顺着这张脸的左颊来看时,忽然就想到了当年的那个耳光。她忍不住仔细去看赵瑾脸上曾经落过痂的地方,快两年了,那道伤当初骇人,现在虽然淡得看不到痕迹了,可是落在秦惜珩的眼中,依然是愈合不了的一块伤疤。
她的双肩忍不住颤抖,在这短暂的注视里,眼中的泪花已经滚成了珠子,直直地落在赵瑾的鼻翼。
秦惜珩捂住口鼻,不让哭声外溢,她的掌心已经被汗水浸得发凉,心臟被一隻无形的手捏住了,疼得几乎窒息。
她捂住了胸口,隔着衣裳摸到了贴身戴着的塔桑里。
别再折磨她了。秦惜珩在心里哭喊,我愿意替她承担往后的所有苦楚,但是上天,我求你不要再让她经受任何的痛了。
“怀玉。”秦惜珩忍不住了,她喊了一声,妄图叫醒赵瑾,“怀玉,你看我一眼,你说让我等你回来的。”
赵瑾双目紧闭,昏沉着始终未醒。
秦惜珩哭得眼睛红肿,捧着赵瑾的手贴在脸上,跪坐在床边枯等着,隐约听到帐外传来几阵愕然的声音。
“乌丹饵?”
“怎么会是乌丹饵?”
徐蕙蓉平静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乌丹饵也并非无药可解,你们都别急,先让阿瑾喝了这贴药。”
帘子便在这一声之后掀了起来,徐蕙蓉进来就说:“公主,药好了,先让阿瑾喝了。”
秦惜珩擦了擦泪,小心地托起了赵瑾的头,徐蕙蓉小舀一杓慢慢喂到赵瑾嘴里。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秦惜珩问道,“什么乌丹饵?”
徐蕙蓉道:“这是柔然的一种毒,极难研製,却是见血封喉。方才我问过了,那支箭先穿了另外一人的身体才射中了阿瑾,想来是大量的毒已经留在了之前那人体内,所以只有少量的毒残留在箭上带到了阿瑾这里,这才让她还有一口气在。”
秦惜珩问:“这毒好解吗?”
徐蕙蓉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得试试。”
一碗药喂完,秦惜珩又小心地将赵瑾放下,道:“今晚我守着她,徐姐姐,你好好休息吧,一切都还指望着你。”
徐蕙蓉没取赵瑾身上的银针,又看了一下脉搏后才说:“公主也不要一直熬着,找个人来接替着看也是好的。”
秦惜珩摇头,“不,我要亲自看着她。”
徐蕙蓉就知道会劝说无果,她也不再坚持,道:“那我先去睡一会儿,等后半夜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