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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间十步一人,全是剑西的守军,秦惜珩在陈参的开路下往前走着,到了她熟悉至极的宫殿外。
她跨过海晏殿的高槛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卧躺在榻上的人,喊道:“四哥。”
榻上的人动了动,有些难信地朝她看来,秦惜珩快走过去在榻边坐下,说道:“四哥,是我。”
“阿珩?”秦绩坐起身来,惊中隐隐带喜,“你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秦惜珩简要说了,莞尔笑道:“没事了,外面现在安全了。四哥,你这几日怎么样?”
“我都好。”秦绩一笑,面容很是寡淡,“不过是提防着他们给我下东西,所以吃的不多,撑着一口气罢了。”
“那就好。”秦惜珩看他只是脸色不大好,并无其他症状,心里便松了气。
“你来得正是时候。”秦绩下了榻,拉着她走到御案旁,自己则去柜子上搬来了一隻匣子。
“四哥,你做什么?”秦惜珩问道。
“我原本是想着,若是阿瑜逼得太狠,就将这个交出去,让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开。”秦绩将匣子放在案上,轻轻拍了拍。
“莫非……”秦惜珩看着这匣子,猜道:“是国玺?”
秦绩颔首,“嗯。”
他低下头,看着这乌漆色的匣子说道:“阿珩,天下不能落到外姓之手,否则便要旧史重演。剑西全境都在赵瑾手中,还有朔北三地也与他连成一片。我听说了那边的状况,他现在已经是与朝廷分庭抗礼。我很清楚阿瑜做不了什么,而大楚也再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我想了很久,唯一能解决现况的法子只有一个,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
秦惜珩看着他掌下之物,慎重地问道:“四哥当真想好了?”
“我早就想好了。”他指下一动,将匣子打开,“所以在这里,我特地留了一道诏书……”
他话音未落,目光徒然怔住。
秦惜珩拿出里面的玉章翻转来一看,愕然道:“不是国玺?”
“不可能。”秦绩从她手中接过玉章,心都凉了一截,“我分明亲手放进了诏书,里面明明就是国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