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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月面容冷漠,她望着坐在一旁漫不经心饮酒的人,话里难掩怒气:“时生,你疯了不成?!身处归元强行出关,如今连我这个忘魄境都能感知到你丹田中道气不稳、混沌驳杂!”
闻言,对面的仙尊竟轻轻笑起来,半晌开口道:“……我这条命,将来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
姚月抬眼瞧她,似乎不理解她的愤懑,“你不必如此担心。”
“谁担心你?”白以月听了这话,忍不住错开视线。
她将姚月当作荡尘死后的寄托和慰藉,当作世上胜似亲人的挚友,说出的话却冷淡:“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荡尘的心血付诸东流。”
姚月挑眉不言。
顿了顿,她转变话头,解释道:“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便和干清商讨过灭杀黑渊一事。以至灵之体为阵眼,本尊可以利用道气布下上古凶阵弑魂这样,即使黑渊诞生于人的恶念贪婪,无身无形,我们也能将其魂灵灭杀,彻除祸端。”
白以月凝眸,望着她下意识摩挲的细软红绳,歪头说道:“的确如此,但如今黑渊已突破天干境,噬魂阵还能困住它么?”
将桌上未尽的酒壶拿来,她撩起袖子,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
酒入杯中,泠泠作响。
“而且既然是凶阵,便需布阵者在外镇守,你姚仙尊守阵,谁来当这个阵——”说到这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白以月握着酒壶的手忽然顿住。
和身旁的人对上视线,她如梦初醒,大彻大悟。继而难以置信般,一字一顿道:“你想让宁安作阵眼?”
“不错。”闻言,姚月低眸抿了一口酒,烈酒入喉,甘冽滚烫,余香盈鼻。
恍惚间,她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宁安醉酒吻她的一幕。
明明才几年光阴,却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即使是忘魄境修士,担阵眼之责还要权衡再三,你倒是信任她。”
说完这话,白以月没得到回应,见姚月眸光潋滟,面染薄红,还以为她醉了,于是好心地点燃清神香,冷哼继续道:“姚仙尊的酒量真是愈发小了。”
为了让接下来参加聚才大会的内门弟子安心比拚,五宗掌门经过一番商讨,终于决定各派一名长老镇守战台。
保护弟子,灭杀妖兽。
也不知是这样的行为起了震慑之效,还是先前发生的只是意外。
在接下来的内门比拚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妖兽伤人的事。
因此,很多修士从惊惶失措中回神,继续观战窥道,聚才大会的一切慢慢回归正常。
在最后一轮内门弟子大比时,观战台上的宗门弟子和散修,更是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拚。
胜者,是天机宗的内门弟子,魏之秋。
“这是谁?竟然以一道剑式连胜五场夺得头名?!”一个散修打扮的妇人诧异道。
“是天青宗的魏之秋!”
有人回应她:“这人早就在内门弟子中有些名头,只是在修仙界里知道的人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