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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周浦渊极力低声问着,却还是被李琳琅听见了。
“不做什么,打猎。”冯晚晚言简意赅。
周浦渊看了看周围,又低声训斥道:“你如今是我的妻子,平日里你要做什么都随你,可如今是秋狝,在这样的场合,你若要做什么,难道不需要问过我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周家是什么处境,这般胡闹,若被有心人借题发挥,你又该如何?”
冯晚晚听了他这长篇大论,隻冷笑一声:“侯爷,平日里轻慢我时,怎么想不起来我是你的妻子了?”她说着,把手臂从周浦渊的手中抽了出来:“侯爷不会以为,我会很在意这个身份吧?”
她说着,向旁边挪了几步,和周浦渊拉开了距离。可一回头,她看见了李景修,四目相对,她竟难得地低下了头。李景修也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而两人这小动作都落入了李琳琅的眼中。
“你!”周浦渊刚要再说话,却见李景传骑着马回来了。众人见晋王回来了,一时安静下来,都等着这好戏最后的结局。
李琳琅悄悄叹了口气。
果然,老皇帝李沔重新给了冯晚晚赏赐,列了不少名贵的珠宝首饰,而那原本的勋官赏赐,还是给了周浦渊,因为周浦渊是第二。冯晚晚听了这赏赐,虽谢了恩,却面无表情。她连看都没看周浦渊一眼,也未曾看细数自己得到的赏赐,转身便走了。
李琳琅见她离开,心下难免有些感慨,只见李景修又走到了自己身边。“说实话,”李景修望着冯晚晚的背影,怅然说道,“我宁愿是她得了那勋官。”
众人尽皆散去,李琳琅和李景修却只是立在原地。她刚要对李景修说什么,却见自己的侍女芷荟正神色匆匆地向这边而来。
“怎么了?”李琳琅忙问着。
芷荟先行了礼,看了李景修一眼,又悄悄地把手中的小信筒递给了李琳琅。“这是方才素霜传来的消息。”芷荟说。
李琳琅接过看了,又眉头一皱:“早了些。”
原来,在李琳琅为冯晚晚感慨之时,荀旖却在为杨鲤儿头疼。天已黑了,她将杨鲤儿暂且安顿在了一个偏僻的客栈里,杨鲤儿已睡下了,她便站在门边,悄悄向里望着。
素霜回来了,她看了眼那扇门,又对荀旖说道:“查明白了,的确是她,杨鲤儿,扬州人,十八九岁,父亲姓杨。”她说着,顿了顿,又道:“自小便卖身为生了。”
“自小便卖身?这和她说得不一样啊。”荀旖疑惑。
素霜回答道:“她家在她父亲死后,便被吃了绝户。她那嫡母独自讨生活艰难,一开始还能勉强维持,后来,便让她卖身了。再后来,扬州实在是混不下去,有些人对她那嫡母指指点点,她们便来了长安,想投奔远房亲戚。她嫡母得了疯病,精神时有时常,需要药物安神,她们没钱买药,亲戚也不想接济她们,她们便流落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