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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奈的手腕过于纤细,垂在不动,就好像她用力就能折断。
整个人僵着一动不动,仿佛动下就会痛得钻心。
她耳朵听见外婆说的话,每个字刺进耳膜里:“外婆的东西都给你……奈奈,给你妹妹一次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其实在私人飞机上,谢阑深很隐晦委婉的问了句:为什么邻居会打电话给你?
姜奈那时隐约是猜到的,不愿意去想而已。
她在见外婆掏出房产证和存折,只是为了给尤意求情时,似乎是意料之内,又有一丝的痛心。
许久没有回话,双唇几次动了动。
就在身体快失去体温时,是谢阑深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拉起,单手护在了怀里,对外婆礼貌却疏离:“奈奈累了,我先带她回酒店休息,会有护工过来照顾您。”
之后怎么离开的医院,姜奈脑子一片空白,记不清了。
她隻记得谢阑深在附近街道找了家酒店,开好房,将她带进去,脱掉带着寒气的衣服和裤子,塞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身体逐渐回温,指尖触碰到的是柔软被子。
可是外婆手上冰凉的温度,还有那些话,依旧是清晰无比响在耳边。
谢阑深脱掉大衣陪她睡,用手臂搂着,嗓音偏低:“在飞机上就没见你合过眼,先睡觉……听话。”
姜奈终于动了动眼皮,整个人都缩在他的话里,呼吸一会儿急一会儿轻,几度克制着情绪的波动,半响后,抬起快僵的手指去解开他衬衣纽扣,沿着缝隙,想要寻找着什么。
谢阑深的体温比她高很多,似乎才让她内心有了安全感,觉得抱着温暖又可靠,伸手用力去抱紧,微抬起脑袋,巴掌大的脸蛋透着苍白,唇轻动,有点轻鼻音:“亲亲我。”
谢阑深如她所愿,低头将薄唇贴近她,是极为的温柔。
有心取悦之下,姜奈指尖无意识地紧扣着他的衬衣,身子逐渐地无比放松下来。
过了几分钟,恍惚麻木的意识也彻底陷入睡眠。
(把命给你)
姜奈这一觉睡的不安稳, 梦到了年幼时期的自己,小小的一隻,小手指根根攥紧妈妈的裙角。
从她视线朝上看, 那天的妈妈穿着是白色的棉裙, 样子温柔娴静,在走进机场安检口时, 弯腰对她笑:“奈奈乖, 以后要认真学跳舞, 知道吗?”
“奈奈会认真学的, 妈妈不走。”
她还小, 不懂妈妈为什么要抛下这个家走, 乌黑的大眼睛含着泪意,说什么也不撒手。
而妈妈告诉她, 在泗城里,也有一个小妹妹需要妈妈。
姜奈本能地不愿意将妈妈分享给小妹妹, 急哭了嗓子:“我可以把小裙子芭比娃娃都给妹妹,妈妈是奈奈的,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