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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拎着医疗箱就走,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黄医生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家庭医生。
时雨心里想着,脸上也直接表现出来。
“我和黄文认识十几年了。”陆怀声看向时雨,“说是家庭医生更像是朋友。”
陪他经历最黑暗时期的朋友。
窗帘被拉开一个小缝隙,天空已经蒙蒙亮。
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时雨缓缓睁开眼,两眼没有焦距盯着天发板发呆。
他总觉得睡得不踏实,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被遗忘。
另一侧的床头灯昏暗的亮着,时雨翻了个身。
床侧放有一个挂衣服的架子,此时上面挂着一瓶将要见底的药水。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睡得不踏实了,黄医生走前那句“回血回了小半瓶才想起来拔针”着实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连睡觉都想着陆怀声忘记拔针血全部回关。
陆怀声躺在床上,看着一滴滴滴落的药水,估摸着差不多,抽出被陆盼盼压着的左手艰难地撕着胶带。
胶带紧紧粘着皮肤,一隻手撕起来有些困难。
陆怀声撑着坐起身,刚准备继续撕着一隻带着暖意的手虚握住他的右手。
“我来吧。”时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睫毛被生理性泪水打湿,眼睛湿漉漉的,坐在他两侧,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撕贴在手背的胶带。
挂了大半夜的药水,右手冰冷,僵硬的手缓缓回温。
撕到最后还剩一个胶带,时雨抬起头寻找什么,陆怀声将黄医生留下的止血棉签递给他。
“谢谢。”
温热指尖从手心滑过,带着丝丝痒意。
陆怀声忍不住看向时雨,线长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唇瓣红润,整个人像一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心臟不受控制得快速跳动,是陌生的感觉,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温度又开始上升。
像一颗石子丢入平静水塘,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停歇。
时雨将棉签拆出,按在针眼处,动作小心地将针拔出。
针一拔出立马用棉签按压住针眼,送了口气,“好了。”
他等了一会,不见陆怀声有动作。
难不成睡着了?
时雨抬起头,陆怀声正看着他,双眸中满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时雨:“???”
怎么?难不成他脸上有东西?
时雨在自己的脸上乱摸一通。
没有啊!还是光滑白嫩的小脸蛋呀!不过陆怀声的脸为什么又这么红,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