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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岑:「糟糕,未婚夫说他不喜欢我。」
橙子:「???」
岑岑:「我偷听到的,逛街碰巧遇到他和朋友在吃饭。」
给闺蜜发完这条信息,岑溪就放下手机到浴室洗漱。
隔了一会儿回来,再次打开手机,她被满屏的感叹号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唬住。
橙子:「!!!」
橙子:「!」
橙子:「他要不要脸!」
岑溪脸上还敷着面膜,她下午刚做的延长甲打字不方便,才回了一句别激动,程敏敏的视频已经火速打过来。
为避免程敏敏情绪更加激动,她一刻不敢耽误,很快接通。
“贱不贱啊,他什么意思?”
程敏敏还在店里没回家,头上黑色的帽子微微发皱,满眼疲惫,看样子应该是忙了一天。
她对着手机一顿输出,骂了半天才注意到岑溪从始至终没开口,脸上的面膜服服帖帖,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程敏敏放缓语气,“傻岑溪,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家长都见了。叔叔阿姨不是已经在选婚宴的场地了吗?”
岑溪也正犯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什么偏偏让她在快结婚的时候听到陈泽瑞说不喜欢自己。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对待这段关系,岑溪是谨慎又谨慎。
周围人有过太多血泪教训,间接导致她对婚姻持有悲观态度。
遇到陈泽瑞之前,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恋爱、结婚。
恋爱后,她努力扮演好女朋友的角色,讨好他的父母,小心提防周围的潜在竞争对手,让人挑不出一点差错。
都这么谨慎了,怎么还是会被男人骗?没有爱,她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岑溪想把陈泽瑞的脑袋按在地上,大声质他,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底在骄傲什么。
幸好,她一向看得开,要是陈泽瑞给不了她理想的婚姻生活。那,她就换个人。
卧室的门从外面推开,陈泽瑞平日很准时,今天却晚到家半小时。
“你回来了,泽瑞。”将脸上的面膜揭下来,岑溪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就已经把视频挂断。
“在和谁打电话?”他皱皱眉,像是不高兴,“在客厅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听见。”
“抱歉。”她蹙起眉头,嘴唇向下略微一弯,边说边走上前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敏敏找我商量分店投资的事,一时说得入神了,没注意听,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分店?”陈泽瑞解开领带,低头看她,“怎么突然想做生意。”
“嗯,刚好手里有闲钱。”岑溪跟在他身后走进浴室,臂弯上的西装顺手搭在马桶上。“我原本打算确定下来再告诉你的。”
卧室里的浴室干湿分离,陈泽瑞脱光衣服,背对着她在淋浴间洗澡,两人只隔着一层透明玻璃。
他的身体一览无遗,岑溪今天却没什么心情看。
她垫脚坐上洗漱台,睡衣下光洁白皙的小腿勾在一起,一晃一晃的,双手撑在两侧,说话的音量比淋浴声大一些,恰好能让他听见。
前段时间房价上涨,岑溪父母卖掉一套闲置的房子,赚了八十万。
老两口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把这笔钱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岑溪,一份存起来,打算等岑溪的弟弟大学毕业再给他。
“我和我父母提了,他们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钱放在手里,不如做点投资。”
水声停了,陈泽瑞围上浴巾走出来,站在岑溪旁边吹头发。
岑溪见他不说话,有些无聊,用指甲上的钻划过他的腰侧,顺着人鱼线摸到浴巾的边缘。
还想继续往下,突然想到他说不喜欢除了在床上之外的地方,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岑溪适时停下。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没提前和你说。”
吹头发的声音在这时候停下,陈泽瑞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有水珠滑下来,弄湿了岑溪的手。
她不太开心,把手伸回来,偷偷在衣服上蹭干净。
陈泽瑞没说话,从镜子里观察她的背影。她贪凉,在家里喜欢穿吊带款式的睡衣,布料滑溜溜的,今天也是。
岑溪不解,身子稍稍往后倾斜,手撑在身后,歪头看他,“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高兴。”
“你白天没接我的电话,我还以为你的手机坏掉了。”他的声音有些别扭,“可你的微信头像换了三次。”
岑溪面上平静,心里脏话能装满一箩筐。
陈泽瑞对待谁都是克制、疏离,一副不近人间烟火的样子。岑溪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和他相处以后才知道,他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掌控欲。
平时乖巧得像小白兔一样的人,不接电话,也没有任何解释,足够让他难受一天。
“下次别这样。”
岑溪笑容得体,没有一点破绽,“抱歉啊,泽瑞,我会注意的。”
这个话题点到为止,陈泽瑞没有多问。
岑溪从洗漱台上下来,抬手接过他手里拿着的吹风机。
“你今晚回来的迟了些。”她尽力扮演温柔体贴的女朋友角色,身体亲亲热热贴近他,“是出什么事了吗?有没有吃饭?”
陈泽瑞刚想回答,热风自下往上吹过,一缕头发挡住眼睛,很快被拨开,岑溪还很细心地擦干他眼皮上沾到的水痕。
她替人吹头发的动作不熟练,出风口长时间固定在同一块区域,听到他的抽气声,才从镜子里收回视线,看见他耳后的一块皮肤都被热红。
岑溪心里一惊,慌忙关掉吹风机,向他道歉,“哎呀,没烫到吧!”
听见他语气干巴巴地说没事,岑溪才继续为他吹头发,出于烫到他的愧疚,她比刚才认真了很多。
平常陈泽瑞是不大喜欢自己为他做这些事的。说来有点怪,他们是一对有点距离的未婚夫妻。
陈泽瑞对情侣同居生活好像有一套自己的标准,虽然没有白纸黑字一项项列出来,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分得清清楚楚。
岑溪不是每一条都赞同,例如给对方涂身体乳,互相为对方吹干头发,还有早晨一起刷牙,这种无伤大雅,还能够增进感情的小事他都不喜欢做。
很显然,不赞同也无济于事。她反抗的声音太小,简直像蒲公英的种子落在地上。
陈泽瑞顽固得可怕,轻飘飘的一句“明明一个人做这些事更快,为什么非得挤在一起”就回绝了她。她不明白有什么拒绝的必要,但也不甚在意这些小细节,只要整体上不出错,余下的都随他的便。
今晚真怪,害得她想早点睡觉都不行。
岑溪把哈欠吞回去,眼睛里逼出生理性的泪水,眼眶里一片润泽,看起来泪汪汪的,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困得不行。
手里的活儿怎么就忙也忙不完。她的手腕都酸得发颤,也只堪堪将陈泽瑞的头发吹个半干。
岑溪在心里又多给他画了一个叉,不体贴。
第二次吞下困倦,她忍无可忍,关掉吹风机,象征性地摸摸他的发梢,“吹太干会影响发质的,你又不爱用护发精油,吹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
说完又绕到他前面,困到没有精神做出高兴的表情,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睛缀着微翘的长睫。
她眼里有水光,是不久前被自己强硬逼回去的困意,用另一种方式出现。本来该是疲惫,这样看上去倒像里面盛满喜悦,是她拆开心爱的礼物时那种眼神。
她凑上去,献上今天的晚安吻,只亲到脖子上的皮肤,岑溪犹豫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喉结,才柔声开口对他说晚安。
实际上,岑溪只打算随便贴一贴,但嘴唇从他脖子上挪开的时候,她意识到,不够亲昵,和她往常腻人的程度相差太多。
岑溪可没打算现在就立刻让他察觉到自己今天在场,还一个不小心听完了他和朋友说的话。
所以即使不太想,她还是这么做了。
是的,她不想亲他。
暗地里,岑溪有脑补过一出大戏。
假如,她是说假如。白天听见陈泽瑞说的那些话,她没有躲开,反而大大方方蹬着她十厘米的细高跟,扭着胯上前,把他面前那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的杯子举起来,用力挥出去,液体稀里哗啦全部泼在他脸上,潇洒地丢下一句“我们完蛋了”,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再回家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让他只能看见一个空了一半的衣橱,对着空荡荡的往日温馨小家,追悔莫及,最好还能痛哭流涕。
不过好可惜,她没有穿高跟鞋。她怕逛街会累,穿的是自己最舒服的一双平底鞋。说不定这也是她没有走过去的原因之一。
电视剧里,遇到这种场面,导演都是从鞋跟往上,一直拍到精致的头发丝,哪有人穿个宽松大t恤去甩人的。
再说了,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以陈泽瑞的性格,真的会追悔莫及吗?
别人只会无所谓地笑笑,说她爱而不得,玩不起。她可不想留下这样的名声,而且,最近房价涨的这么厉害,合适的房子很难找的。
所以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事故现场”,仍旧心情美滋滋的按照提前预约的时间,去美甲店换了新款美甲,还一只手贴了两颗钻,又闪又亮。
但不可否认,她的心情的的确确被影响到了,比如,好不容易去了一趟自己期待已久餐厅,什么都没吃就灰溜溜离开。
岑溪发觉,她心里很抗拒和陈泽瑞有身体上的接触。她讨厌靠近他,就是从听到那些话开始的,而现在这种情绪越来越强烈。
所以为了不让他察觉自己心态有所不同,在与他舌吻和替他撸一次之间,岑溪选择了第三种——舔他的喉结。
够暧昧,够亲密,结束的还很快。
亲完以后,陈泽瑞却没有回吻,而是直接扔了浴巾,转过她的身子压在镜子前。
大手一撩,她的吊带睡衣就滑到脚踝,身上只剩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
岑溪这时候再思考,舔喉结是不是也太过火了,显然已经来不及。
陈泽瑞把她抱起来,三两下就脱掉她身上仅有的内裤。
“喂喂喂!”在他出手之前,岑溪连忙摆手,“不要嘛,内裤,不要丢地上,挂……挂起来。”
陈泽瑞照做。
“还有……睡裙,捡起来。”
陈泽瑞在失去耐心的边缘。
岑溪委委屈屈,“今晚是第一次穿嘛。啊!”
陈泽瑞手指探入甬道,搅动几圈才抽出来,弯腰把地板上的浅粉色小吊带捡起来,妥善放置在一边,“可以了吗?”
岑溪这才点点头,低眉顺眼,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