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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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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人的身体,顽强的生命,血管里流着他的血,又生了个oga的腺体,这些都是他的原罪。

霍席丞低下头,咬上他的腺体,信息素注入进去,冰寒的气息强行霸占了幽兰的领地。

又或许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原因,一个oga,能在alpha的统治下拥有这般能力,就注定了他前路的艰险,毕竟,高贵的alpha怎能容许oga在其疏忽下成长到如此地步。

毕竟,oga从来都只是alpha的附庸。

16

叶冉觉得自己或许知道霍席丞的目的了。

白天,他会接到一些任务,那些任务没有危险性,却是复杂繁琐,对曾经的他来说不过是多花费些精力而已,但是如今,这些琐事却都显得如此满怀恶意。

他需要各方辗转,在众多alpha的骚扰和排挤下,精神和体力都将消耗殆尽,才不至于出现失误。

如果只有一天是这样,叶冉也许还能安慰自己是个巧合,但每一天他的任务都大同小异,他就很难再自欺欺人。

而与此同时,霍席丞规定他必须在晚上十点前回去,然后迎接一场激烈的情事。几乎没有哪个地方没被他们用过,床上、客厅、浴室,还有一次在落地窗前。尽管知道宅院附近不会有任何人,叶冉依旧本能地颤抖,他总是能幻想出一双偷窥的眼睛躲在外界幽暗的角落里。

霍席丞好像不再满足于单纯地性爱,自从某个晚上他将口枷带在叶冉嘴上开始,他便陆陆续续将一些东西用在他身上。

夹子将乳尖磨破皮,锁链将双手拷在床头,按摩棒会在后穴里塞一整夜……

叶冉每晚只能睡很少的时间,有时候弄得狠了,他甚至彻夜难眠。身上的痕迹没有消停过,昼夜的折腾让他的神经隐隐处在崩溃边缘。

直到霍席丞再一次问他,还想不想出去,他才在一片狼藉中骤然惊醒。

身体很累,精神更累,叶冉短暂地迟疑了,脑海里划过了很多念头。他想,他现在和霍席丞到底是什么关系,上下级、父子、还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又或者,连情人都不配。

他的初衷是不被困于一隅,不能沦落成alpha的所有物,可是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叶冉感到很迷茫,可是不这样,他连最基本的进出这栋别墅的自由都没有。而正因如此,他又必须付出身体的代价。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霍席丞的意思,他想逼他自愿放弃机会,想让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

叶冉突如其来地憎恨自己oga的身份,如果不是这颗腺体,是不是他就不会和自己的父亲上床,不会走到这条死路上,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数着日子珍惜地过完每一天,然后出使一个新的、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的任务。

霍席丞像是在对付一条不听话的狗,在它快要死掉的时候给予它温饱,诱它套上绳索,而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将这条狗生拉硬扯,所以钝刀子磨肉,势必要驯得它亲自叼着绳子放进自己手里。

可是这条狗就是不乖,它很倔强,就像叶冉一样,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死守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明明霍席丞早已拥有对他完整的控制权。

……

霍席丞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个oga和他见过的所有oga都不一样。叶冉明明已经顺从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为所欲为,霍席丞却清晰地体会到了距离感。

他的身体就在那儿,霍席丞进入他,却不能得到他。

他的骄傲和权力好似都受到了无形的挑衅,如一缕飘忽而过的烟,无法亲手拽过来作为审判叶冉的证据。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暴躁,于是用尽手段迫切地想要得到叶冉的臣服,却没有任何用处。

是的,没有用。叶冉在他面前低下头,他却看见他清凌凌的傲骨。

叶冉太美了,不只是那张皮相,尤其是当他作为一个oga,那张脸露出似愉似痛的表情时,足以让任何一个alpha为之疯狂。

那是他的孩子,是在他掌控之下长大的oga,叶冉理所当然只能是属于他的。霍席丞要的是叶冉的一切。

从对他产生性欲,到和他上床,占有欲如雪球般在心中无限膨胀,他可以纵容叶冉不自量力的请求,却无法再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反抗。

霍席丞不知是第多少次在叶冉身上失控,那一句“想”持续环绕在耳边,霎时将alpha骨子里偏执暴戾的基因都激发出来。他魔怔一般,下身疯狂地征伐着,像是要将那柔软的地方捣碎。

直到肩上传来刺痛,犹如当头棒喝,令所有阴霾都如潮水般褪去,眼前逐渐清明起来,叶冉半张着唇,嘴角带血,脸上带着痛苦的忍耐和不容忽视的畏惧。

他躺在床上,喘息中带了些哭腔。他连腿都合不上,在黑暗中半睁着眼看着身前的人。

血是霍席丞的,这点伤对他来说微不足道,那一口不受控咬在肩膀,却好像一滴温水落在冰面,看似螳臂挡车,却化去了最关键的那块坚冰。

如同多诺米骨牌的一角,足以撼动整个看似无坚不摧的防御。

而身处其中的人不会这么快察觉出变动,霍席丞只觉心脏有一处凹陷下去,说不上什么感受。

沉默在满是情欲味道的房间铺展开来,奇异的情感涌上心头,霍席丞喉间哽了哽,竟生出了些莫名的颓感。

他抽身的时候叶冉痛出了眼泪,那滴泪滚落在枕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门开合,掀起一阵微风,为今晚的一切画上句号。

霍席丞回到主卧,却难得失眠了,他闭眼是眼睛,脑海中却全是叶冉青黑的下眼睑和疲软的身体。

其实他接触过的oga并不多,母亲在他还没记忆时就已去世,身边的人不是下属就是敌人。不是没人往他床上送过人,但自从十五岁那年被算计,他就没再碰过任何oga。

在a权至上的社会里,oga的地位为最低下,只能依附于alpha生存,霍席丞瞧不上这些孱弱的菟丝花,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有一个oga孩子。

所以他一度认为这是一种耻辱,这种耻辱甚至超过了叶冉本身的存在,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使得他将怒火尽数发泄在叶冉身上,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愉快,反而更加恼怒。

他恼怒叶冉的不同寻常,恼怒他不屈的灵魂,而今却发现,也许这才是他时刻牵动他心神的原因。

……

辗转反侧间叶冉凄惨的样子再次浮上心头,霍席丞索性起身,抱着莫名的冲动,推开了叶冉的房门。

他想着,就去看一眼。

叶冉还维持着霍席丞走的时候的状态,床榻上一片混乱,被子堆在另一头,那人就这样赤条条地躺在中间,连开门的动静都没能将他惊醒。

霍席丞心中一紧,打开灯,快步走到床边。

叶冉闭着眼睛,眉心紧皱,额发被汗液润湿,脸颊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却很是苍白。

霍席丞轻声唤他的名字,叶冉只是偏了下头,却没有别的反应。他皱了皱眉,伸手抚上叶冉的额头,触手是一片滚烫,明显是发烧了。

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身上,霍席丞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在医生赶过来的时间里,他坐在床头听着叶冉沉重的呼吸,心中一时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今晚没过来,叶冉会怎么样。

……

“是受凉导致的发热,但和近期的作息也有一定原因。”医生抬了抬眼睛,对面霍席丞面色难看,他也感觉压力很大。

看这oga身上的惨状就知道跟他脱不开关系,但是他不敢直说,只能委婉道:“他疲劳过度,需要多休息。”

霍席丞面不改色地应了,医生不再多说,为叶冉挂上退烧药水。因为病人没醒,他只能硬着头皮把相关事项都嘱咐给霍席丞。

原本认为会在这位的脸上看到不耐,没想到他却是态度极好,心平气和地接过药,还让他开一些治疗外伤的药。

医生连连应好,药水输完需要两个多小时,他没想到霍席丞竟然全程守在这里,好不容易等输完液,叶冉终于退了烧。

走前又看了叶冉一眼,医生也是第一次见到霍席丞身边有oga,诧异之余又忍不住想,要是喜欢,怎么会把人搞成这副样子。

……

霍席丞迟迟没离开叶冉的房间,他看着叶冉虚弱的模样,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心软了,他掌权这么多年,经历无数明枪暗箭,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这般滋味他从未体会过,有些酸,但并不让他排斥。

叶冉就像是开在犄角的幽兰,可以独自生长出秀美的花朵,但如果有人怀抱觊觎之心将其摘取,过不了多久花就会凋零。

但并不是毫无办法,他可以将幽兰连根铲起,然后移植到自己的领地,这样他就能完整而长久地拥有它。

叶冉是不一样的,霍席丞突然觉得,或许自己没必要把他逼得那么紧,如果剥去了他的那身傲骨,那也就失去了意思。

叶冉无法离开他,他脖子上带着他的烙印,他可以将他圈在身边,一点一点地慢慢驯服,让他的傲骨只为他低头。

alpha的好胜因子开始作祟,这种想法简直比强制叶冉更让他感到迫不及待。

17

看清时间的时候,叶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身上虚软,手背上的针孔,床头柜上的退烧药,都在告诉他,他昨晚发烧了。

药里有助眠的成分,醒来已是中午。他今天早上本该是有事要做的,现在肯定没法再去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心不在焉地下楼,却意外地看见霍席丞坐在餐桌旁。

他今天难得没有离家,只着了休闲的家居服,掩不住一身矜贵。

桌上摆了几道菜,不多,不像大多世家那般奢侈。

“醒了?过来吃饭。”霍席丞先发现了叶冉。

他说得很自然,如同对方是一个很熟稔的人,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昨晚的疯狂还历历在目,叶冉无法忽视他身上的压迫感,并不是他有意释放,只是高阶alpha身上自带的气场。

不过无论怎样,这番话对叶冉来说都是不合时宜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资格和霍席丞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叶冉心生疑虑,脑中有一瞬甚至觉得霍席丞怕不是又想了些法子来磋磨他。

但霍席丞依旧不紧不慢地夹着菜,并不催促。

叶冉不得已,只能走近餐桌。他这才发现,霍席丞对面的位置上有一副干净的碗筷。指向很明确了,叶冉顿了顿,拉开凳子坐下。

他迟迟没动筷,霍席丞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先发制人道:“先吃饭。”

叶冉听出他口吻中的不容置喙,只能暂时压住乱飞的思绪,拿起筷子,机械地把饭菜往嘴里送。

两人相对而坐,叶冉垂着眼眸,动作很明显的不自在,霍席丞却是优雅自得。他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似细嚼慢咽,实则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叶冉身上。

他的嘴唇因为蠕动而呈现出粉润的颜色,不再虚白,黑色的颈环扣在颈间,随着吞咽小弧度地抖动。

霍席丞移开视线,放下碗筷。

“医生让你再吃一次退烧药。”

叶冉夹着的菜差点滑落,他停下进食,应承道:“好的,先生。”

霍席丞见他碗里的饭才消下去一点,拧了下眉心:“继续吃。”

叶冉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在他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吃饭。

霍席丞今日不如往常那样被公务挤满了时间,他一直等到叶冉吃得差不多了才起身。

叶冉见状也慌忙站起来,动作太大,将桌椅拉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先生!”叶冉叫住他,“抱歉,今天的任务我没……”

先前没有机会开口,霍席丞也毫不提及,但这事对叶冉来说至关重要,他从头到尾都被牵动着心神,很怕霍席丞因此收回他出行的权利。

“放心吧,没说不让你出去。”他打断他的解释,他并未如叶冉料想般严肃,仔细听来,那话语里还带了若有若无的无奈。

他看着叶冉还泛着青色的下眼,松了眉梢:“你病还没好,这两天先在家休息。”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叶冉还在愣神。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霍席丞态度的转变。

桌上的饭菜很清淡,像是在照顾着谁的身体,叶冉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家。

可是他又怎能真的把这里当做他的家。

---

霍席丞好像一夜之间转了性子,这十多天里,他不再刻意为难叶冉,而是像先前那般将他带在身边。

整个上层圈子都传遍了霍席丞身边跟了个oga,去哪里都带着,似乎很是宠爱,但没有哪家正经oga会戴着颈环,众人各怀心思,虽不至于明面上对叶冉有任何不敬,私下却并没真正把他当回事。不过既然霍席丞接受了oga,这倒是让某些人蠢蠢欲动起来。

叶冉自然能察觉出这些变化,他很难忽视外界的眼光,每当有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和自己的父亲上床的事实就会占据他的所有思绪。

他开始心颤、乃至恐惧。这场关系谬妄至极,他们是对方的至亲血脉。

明知霍席丞不会让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叶冉还是会幻想出那些人谴责排斥的目光,如同被剥光了站在阳光下,被迫接受他人的审判,这令他如芒在背,时常神思恍惚。

唯一的安慰就是最近霍席丞降低了和他做爱的频率,也不再用稀奇古怪的淫具来折磨他,尽管每次依然会持续很长时间,但好歹能让他缓口气。

他的身体已经勉强能适应霍席丞高强度的性爱,寒凉的气息刚释放出来,叶冉的信息素就自发缠上去,完全不受控制。

又是一场旖旎冗长的情事结束,叶冉疲惫地俯在床头,一根手指都无力动弹。

他和霍席丞像是达成了某个共识,在床上,两人是,做尽靡乱放荡之事,下了床,霍席丞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联盟话事人,叶冉不过是他身旁籍籍无名的随从。

叶冉已经被霍席丞开发透了,在他情迷意乱之时,脸上会无意识露出一些媚态,信息素也会带上一丝兰花盛开到接近糜烂时的芳香。

霍席丞对他的身体越发着迷,压制多年的信息素都在oga身上找到了宣泄口,每次不把叶冉做得半昏半醒绝不停下。

他站起身,披上衣服,看叶冉现在的样子着实可怜得紧,突然想起什么来。

“温珩说,他弟弟想见你。”

床上的人动了动,竭力撑起身,他以为霍席丞在猜忌他,哑着嗓子回道:“我和……温小少爷,真的没什么。”

的确没什么,之前霍席丞误解他们私通情意,现在知道叶冉是个oga,不至于再纠着不放。说起来当初温榆还救了他一次,倒也该还个人情。

“想去吗?”霍席丞径自问道,“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

他看得出来叶冉时间状态不好,时常盯着某个位置出神。他本就内敛,以往虽也沉默寡言,但警惕性从未降低,而这几天霍席丞有时唤他,他都没听见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霍席丞以为是之前的事对叶冉冲击太大,他还没有缓过劲来,正巧现在温家那个oga想见他,也算是去散散心。

他现在想要的可不只是一具顺从的躯壳,适当给他留出一些空间,才能维持鲜活的生命。

叶冉像是没听懂霍席丞的话般,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话头卡住,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霍席丞是在试探他还是有别的目的,但或许是这些天他有意无意的纵容,让叶冉在此时生出了勇气。

他头脑有些发热,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想去。”他蜷了下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谢谢先生。”

房间里没开灯,从窗帘缝隙透过来的点点微光仿佛都聚在他眸子里,成为最显目的光源。

霍席丞看着,心情莫名也在这一刻变得舒畅起来。

---

温榆把地点定在了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厅,他提前到了地方,正要走进包间,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定住。

“小榆?”带着点疑惑和怪异的惊喜。

心里在疯狂叫嚣着快跑,身体却不听使唤地转过身。

温榆头皮发麻,嘴角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地称呼:“沈先生。”

沈岳州确认是他后,抬腿走过来。

“别那么生疏,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他好似无奈般笑了笑,看起来十分亲和,“真巧,小榆是一个人来这儿?”

沈岳州又近了一步,鼻尖动了动,像是在寻找什么气味。

温榆不着痕迹动了下腿,勉强不失礼数地答道:“我是和朋友约着来的。”

他几乎下意识想抬手捂住后颈,转而又想起那里贴了抑制贴,不会泄出丝毫信息素。

沈岳州没有嗅到想象中的味道,眉头微不可见得皱了一下,神色略带上了焦躁。但顷刻间,他又恢复了那副伪善的表情,朝温榆抬起手,似是想揽住他的肩。

“你朋友还没来吧,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

“不,不用了。”温榆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腿上流去,警惕地退后两步。

就在这时,有人握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往后一拉,清俊的身影笔直地挡在他面前。

是叶冉。

温榆见到救星般倏地贴在他斜后方,小声喊道:“阿冉!”

叶冉没回头,反而是对沈岳州恭敬地问道:“沈先生,不知有何要事?”

动作被打断,沈岳州不悦地端详着眼前的人,却发现这张脸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中蓦地灵光一闪,他有点诧异:“你是霍——”

话没说完便奇怪地止住,他突然眯了眯眼。

叶冉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高领上衣,衬得他身姿修长,气质冷然,旁人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

领口遮住脖颈的一半,离得近了,那一小截露在外面的异物就清楚地倒映在身前人的眼底。

竟然……是个oga。

沈岳州正欲仔细看个究竟,温榆就冒了头,他就像是找到了人撑腰,顿时底气十足。

“沈先生,我朋友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他们站在岔路口,动静不算小,周围已经有人将视线投过来,沈岳州也不好闹大:“没事,今天也算是有缘,你们一会儿想点什么报我名字就好,就当是我请了。”

他说得很慢,还客气地笑了笑,眼神却一直粘在叶冉身上。

温榆不再推辞,道过别后就拉着叶冉快步进了包间,总算摆脱他的纠缠。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松懈地坐上软座。

“阿冉,幸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

叶冉也坐了下来,温榆终于正面看向他。

“你……你的脖子,你怎么……”他说得结结巴巴,眼眶也渐渐红了。

叶冉不自在地拉了下衣领,还是遮不完全,他垂下眼眸:“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这东西怎么能戴在你身上啊!”

温榆的情绪却倏然失控了,他起身站到叶冉身前,手指死死掐在桌沿。

这种颈环,温垚曾拿到他面前吓唬过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温榆直观体会到这个社会对oga有多么的不公。他那时明知温垚不会有胆子真给他戴上,依旧吓得后背发凉。

可是如今,它却明晃晃地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在他的好友,一个oga的脖子上。

那是个象征着禁锢、屈辱的枷锁。

其背后代表的含义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眼泪倏地落下来,温榆抖着唇,声音艰涩:“是,是霍叔叔……他发现了,他……”

他做了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一个oga,被戴上了极具性意味的颈环,它的主人恨不得昭告世人这个oga是他的所有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温榆颤着手伸向那个颈环,像是想将他摘下来,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小榆……”

叶冉握住他的手,面色难堪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是没想过温榆发现后的反应,或许会替他气愤不平,但终归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叶冉没想到原来温榆会这么伤心,他的眼泪很清澈,应该是滚烫的,掉在地上,却像是不小心落到了心里,连带着他自己也开始生出些委屈。

时光的角落里,那个从未被心疼的小孩好像在这一刻被人用温暖的身体环抱,抚平了身上所有的伤痛。

叶冉站起身,伸手,轻轻将温榆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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