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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的细小裂缝撕裂扩大,曼佗听到高楼墙塌的声音,天崩地裂,险些将她压死过去。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叫喧着冤屈,但大脑却不听,她自欺欺人的道德观被钉上沉重的刑架,审判着名为‘曼招弟’的罪。
脚底生寒,曼佗无法排解这如毒咒般的禁锢,只能用最野蛮的方式一遍又一遍驱赶赵珍。赵珍却回以泼妇姿态推搡曼佗,嘴里提及关心的,永远只有拆迁款。
屋外的罗盈春再也听不下去,衝进来护住曼佗,挡在二人中间。
罗盈春的出现,让曼佗的理智回归几分,她眼底发红故意说道,“想分钱?你想得美!这笔钱不仅你拿不到,我也拿不到,这房子没有房产证,曼荣祥死的时候,我把房本和他的旧衣服一起烧了!”
赵珍一听,不可置信地睁圆眼,“曼招弟!你疯了!你居然敢烧房本,那是钱来的!房本烧了这房子分不着钱了!你个赔钱货!我就知道你没用!”
强忍下满腔的愤懑,曼佗轻蔑冷笑,“分不着钱关我屁事,反正我就是一贱蹄子,又不是曼荣祥亲生的,这房子跟我没关系,跟你更加没关系!”
说着,曼佗不顾赵珍的咆哮拉着罗盈春就要走,可赵珍气头上显然不肯放过她,跟在她身后不停地骂曼佗‘贱蹄子赔钱货杂种’,还动手打曼佗。
濒临崩溃,曼佗整个人处于压抑克制中,赵珍的一声声谩骂,手臂处的一阵阵刺痛都成了抽打在她身上的鞭击,痛得她撕心裂肺,却不得不硬生生忍耐,强控着自己不还手。
罗盈春护在曼佗身旁,不停地劝赵珍,却是无用,躁动的赵珍转头把火气迁怒到罗盈春身上,骂她勾引曼佗,并用力扯住着罗盈春的头髮,硬是要拽她的头。
曼佗伸手想拦却迟了半秒,因挡不住赵珍的暴行,罗盈春头皮吃痛,不由尖叫了一声……混乱间,曼佗终于爆发,狠戾地锢攥着赵珍的手腕,抓过她的衣领口猛地把人拖到楼台的石栏杆上,手臂横压,用尽全身力气抵按住赵珍的肩颈,压得赵珍上半身直往楼下坠。
“我让你滚!你他妈聋了吗!”曼佗声嘶力竭,吼得眼睛发红脖子青筋尽现,她用身形死死地压住赵珍,逼得赵珍半个身子悬在栏杆边缘,头倒着往下垂,头髮被风吹晃。
赵珍一下子被悬架在栏杆上,脚尖无法碰到,后背被碎石沙硌得生痛,眼见曼佗如发怒的暴兽,吓得唇抖手颤,生怕她一松手自己就要掉下去,“你放开我,曼招弟你不得好死!我是你妈!你这是杀人!杀人啊!救命啊!”
“我没有妈!我就是狗生狗养连猪狗都不如的玩意!”
曼佗不管不顾嚎得比她还大声,这一声怒吼在无边黑夜中荡开了刺耳回音,惹得附近的狗吠声不断,骑楼下也陆续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议论声。
但此刻她大脑一团浑浊,什么也顾不得,独独剩下某个邪恶狠毒的念头一闪而过。